“好了!”柳玄使勁一拍桌子打斷了兩人接下來的爭執,他手指點了點在場的幾個人,“回去再找你們算賬!以為自己沒事兒干了是嗎!滾回去!”
王冕低頭稱是,幾個士卒上前從熊瀾手里接過朱代玉,押了下去。
柳玄撿起地上那把黑刀,掂量了幾下,轉身出門。
“朱代玉......會怎么樣?”嬴鉞突然問道。
“你還管他?你說你逞什么強?”王冕沒好氣兒道,說完又怒視熊瀾。
熊瀾沒空搭理他,他們一左一右護著嬴鉞,好像母雞保護小雞一樣無微不至,剛剛出了門,樓梯上一陣噠噠噠匆忙的腳步聲,小樓略有些漲紅的俏臉出現在轉角處。
她一看到嬴鉞三人,柳眉就豎了起來,一聲嬌喝:“我才離開多久?你們一個個的......”
她湊近了用手指頭狠狠地點在嬴鉞的額頭上,“怎么搞的?”
她低頭看到嬴鉞手掌繃帶上滲出的血跡,眼眶突然紅了些,輕輕碰了碰,疼得嬴鉞呲牙咧嘴。
“你怎么來了?”嬴鉞把手收回身后,支支吾吾道。
“好好好,你們倆談吧,我們先在樓下等你倆啊,”王冕推了一把熊瀾,“走走走。”
熊瀾似乎還有話說,但被王冕推了下去。
于是樓上只剩下了嬴鉞和小樓兩人。空氣似乎也從冷冽變得溫暖了起來。
“我剛走到青驄湖邊,就看到燕翎衛急急忙忙往這邊趕,王冕和我說......這邊出了事,”她一臉復雜的看著嬴鉞,“結果是朱代玉。他怎么會發瘋?”
“你一走他就來了,手里拿著一柄刀,嘴里說著......”
“說什么?”
“要殺熊瀾!”
“又是熊瀾!天天惹事!”小樓生著氣,手上不由自主使上了勁,忘了嬴鉞受傷的手還沒抽出來,嬴鉞一聲痛呼。
小樓訕笑,隨即嗔怒:“有那么疼嗎,不就是捏了一下,小氣!”
距離朱代玉酒樓鬧事,已經過去了三天。嬴鉞手上的傷雖然沒有痊愈,但仍然每日和小樓出去玩耍,也是托了手傷的福,柳玄特地同意他可以不用來參加訓練,因此還遭受了熊瀾的白眼。
他想起了熊瀾嫉妒的眼神,嘿嘿一笑。
正走到院落門口,幾個銀袍的燕翎衛戰士突然從門里走出,雙方都愣了一下,戰士們立刻見禮:“少將軍!”
見嬴鉞一臉疑惑,一名戰士笑道:“是將主給您的禮物。我們已經安置完了。”
嬴鉞心下疑惑,匆忙告了謝,一進屋,一座蒼木的劍架放置在床前,上面蒙了一塊紅綢,紅綢下有長長的凸起。
這應該就是柳將軍的禮物了,他上前掀起紅綢,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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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綢下是一柄無鞘的長刀,通體漆黑,暗無光澤,似乎黑夜被絕世的刀匠融入了這一段鋼鐵之中。
然而這并不值得驚訝,最令嬴鉞驚訝的是,這柄刀他無比熟悉,三天之前,在湖邊的酒樓上,嬴鉞擋在熊瀾身前時,它的刀鋒冷酷無情的劃過他的手掌,至今隱隱作痛。
他凝視著刀刃,冷光里似乎還掛著血跡。
就這么看著,刀鋒上似乎無形之中探出了無數雙手,牽引著他,一步步走到面前,直至臉頰上都閃爍寒氣。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提起了那把刀。
也許是錯覺,他聽到黑刀低沉地龍吟了一聲。
仿佛塵封了千年,又一次握住了故人的手,豪情,眼淚,一時間涌了上來,心中只剩下一個聲音:我們在一起,就可以抵擋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