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鵬,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你很有天賦,應該在心理學這條路上走下去啊!”
“老師,一家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整整齊……齊心協力!”
“您說的很對,我還年輕,有些事必須去做。”
“唉,你是個好孩子,工作有著落了嗎?”
“子承父業,青山四院。”
……
……
“敢囚禁我,天上地下,沒有人能救你們~~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叫聲如凄厲的陰風呼嘯著刮過寬闊幽深的走廊,兩側厚重的紅漆鐵門接二連三地傳來哐當哐當的聲音,里面的病人拍打著,呼應著,肆意地狂笑,仿佛群魔在亂舞。
顧鵬猛然驚醒,從休息室冰冷的躺椅上直起身來,然后又閉上眼睛,輕柔地向后躺下。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睡覺睡覺!
“干活了,全起來!”
然而攤子剛剛捂住耳朵,門就被敲得砰砰直響,一道柔媚中略帶沙啞的嗓音傳了進來。
“啊啊啊啊啊啊!”
顧鵬雙手猛然拍打躺椅,雙腿亂蹬,一陣發泄后,終于起身,拔下充電的手機,瞇眼看了下時間,長嘆一口氣,將手伸進胸前撫摸著。
他的左胸從小就生長著一塊奇異的圓弧胎記,就像是紋在皮膚上的一彎月牙。
兩年前的那場巨變曾經讓他一蹶不振,任誰父親被精神病人莫名其妙地殺害,警方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母親同時遭人設計,欠下高利貸,一日之間家破人亡,都要崩潰。
但也就在那令人絕望的時刻,胸膛的月牙印記內陡然涌現出一股暖流,無論多么疲憊多么無助,都能恢復活力,如最堅實的后盾支持著他走過人生的低谷。
此刻也不例外,胸膛一熱,他整個人很快活了過來,起床氣也沒了。
“什么都好,就是有點gay里gay氣~~”
顧鵬苦笑著吐槽了一句,起身來到水池邊,一邊煮咖啡,一邊手腳麻利地刷牙洗臉洗頭,再從桌邊的紙袋子里掏出幾個**的燒餅,合著白開水,狼吞虎咽地填了肚子。
十分鐘不到,就出了休息室,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道道戰戰兢兢,躡手躡腳的身影。
青山四院,全名青山第四精神病院,去年改為南都市精神衛生中心,院內共分六個病區。
數字越大,代表里面的病人越危險。
而六區曾經關押的都是犯下過重罪的精神患者,管理得比監獄還要嚴苛,病人們吃喝拉撒基本都在病房里,每天只有一個小時的戶外活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