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人類女孩對自己的態度倒是挺尊崇的。而且她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個普通人,對自己根本不可能構成威脅。
“好吧,看在你還挺有禮貌的份上。你可以叫我娜帕。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幾歲了?為什么要女扮男裝?”
艾羅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笑容變得無比親和說道:“娜帕先生,我今年十五,至于為什么要女扮男裝嘛……是為了方便。”
“方便?”
艾羅點點頭:“我出生于藍灣帝國的首都,畢業于老滕樹學院的經濟系。出門旅行嘛……男性的身份總是會比女性的身份更方便。”
娜帕再次沖著艾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看起來這只貓有些疑惑了:“藍灣帝國?老滕樹學院?喂,丫頭,你以為我真的被封印在這里人事不知很好騙嗎?告訴你,風之精靈經常和我一起編寫樂譜,雨之精靈則和我唱誦遠方的詩歌。黑暗精靈在夜晚向我低吟將軍和戰爭的故事,哪怕是你腳底的大地精靈都會來告訴我國家的興衰和交替。”
“你這丫頭,從頭到尾看起來就是一副農民的樣子,你告訴我你是畢業于藍灣帝國的老滕樹學院?那學校我雖然只是從精靈的耳中聽說過,但卻絕對不是你這種貧民窟的小丫頭能上得起,并且順利畢業的吧?”
面對質疑,艾羅的神情卻顯得十分淡然,她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娜帕。”
“但我要說,我的確畢業于老滕樹學院。而且,應該就是你從自然精靈那邊聽說過的,藍灣帝國的老滕樹學院。”
艾羅顯得很淡然,她抬起手捋起頭發,再次好好地塞進帽子,戴好,重新恢復成一個年輕小哥的模樣。隨即環顧了一圈地下室,確認這里再也沒有什么其他奇奇怪怪的魔獸。
“呵呵,我還真的不相信。”
娜帕倒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它懸浮在半空抱著雙臂,擺出一副躺著的模樣,帶著些許慵懶的神情說道——
“不過,既然你愿意吹,那我也愿意聽。畢業于老滕樹學院的小姑娘喲,你為什么會跑到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艾羅在那些陳舊的酒架和木桶間翻看,聽到這句話后回過頭來樂呵呵地沖著娜帕:“哦,你承認你這地方鳥不拉屎啦?虧我剛才還有些慌張你是什么可怕的魔獸。”
比起艾羅的言談,娜帕則是越發顯得意興闌珊,似乎艾羅并不是自己看中的人選,但自己現在偏偏因此醒了過來而有些惆悵加無奈:“別翻了,那個魔法陣是我用來自我封印用的。”
“空寶箱比寶箱怪還要讓人失望。”
艾羅拍了拍手,擦了擦臉頰上的灰塵重新走了回來。他看看娜帕這幅神情,再看看地下室的木門,想了想后走過去伸手一推……
這次,倒是很順利地推開了。
“我是個孤兒,從小生活的就很辛苦,很多問題的根源其實都來源于‘窮’,很多問題的解決方式其實就是如何變得‘不窮’。”
出了地下室,艾羅沿著破爛腐朽的樓梯上了二樓。這里倒是分割成了一個個的房間,只不過全都破爛不堪,散發著發霉的味道。看起來這座酒吧以前還充當旅店的功能吧?
艾羅開始撩起袖子打掃這個看起來破舊不堪的房屋。他熟門熟路地走到門外,搬進自己的行李,拿出圍裙戴好,開始整理這里的蜘蛛網和浮塵。
“所以,在我有機會進入老滕樹學院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那個看起來應該可以帶給我許多財富的學院派系——經濟學派系。”
娜帕同樣飄了過來,飛揚起來的灰塵似乎無法沾染在它那漂亮的淡金色皮毛上。看著正在忙碌的艾羅,這只懶貓呵呵了一聲:“老滕樹學院最著名的就是戰術學派系,光是這個派系下面就有著數不清的分支。除此之外,它甚至還有整座大陸上極為少有的魔法學派系。不過我想,以你這種身板當不了一個戰士,你的靈魂與魔力之間也沒有任何的親和力。所以……經濟學派系?呵呵。”
艾羅拿出抹布,樂呵呵地把吧臺清理干凈,從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條毛毯在吧臺上疊出一個溫暖的四方形。完成,他笑瞇瞇地沖著娜帕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娜帕的神情有些遲疑,猶豫再三,它還是慢慢地落在那毛毯做成的墊子上。
多年來一直都只能趴在腐爛的木地板上的貓咪突然有了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它伸出爪子,輕輕踩了踩這個墊子之后,開始十分安心地趴在墊子上,繼續維持它的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