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傷口還疼嗎?
艾羅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名刺客現在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著自己。
忌廉的臉上充斥著失望,絕望,懷疑,憤恨,隱忍,悲傷等等的情緒。他的嘴角抽搐,鼻子也是不由得抽了一下。在這樣凝視了許久之后,這名刺客終于不由得張開嘴,含著哽咽的聲音,輕輕地說了一句——
“會長……為什么……你要這么對我?”
艾羅微微一愣,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才好。
“暗影戒……是你送我的……石之刃,也是你讓我使用的。但是現在……現在……你卻親手從我手中奪走了這兩樣東西!你奪走了我對我未婚妻唯一的留戀……也奪走了我唯一能夠戰斗的武器。所以……這是為什么?……為什么……?”
淚水,從忌廉的眼角滾落。
沒有什么突然而來的狂暴,也沒有什么歇斯底里。
就只有那種靜靜的申訴,懷著那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情緒,一點點,一點點地將這些話語吐出。
但每一字每一句,都毫無疑問地直接撞擊到艾羅的心中。
“忌廉……我們都被一種奇奇怪怪的黑暗性質的力量感染了,所以……所以必須要這樣……”
無可奈何之下,艾羅只能希望這樣先解釋一下。
可忌廉卻是緩緩抬起左手,將那缺失的無名指攤開在艾羅的面前,嘴角抽搐,拼命地咬著牙,輕聲說道:“這些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如果我們都感染的話,為什么你沒有什么事?為什么我就要被剝奪這一切?啊……會長,其實我知道的。最近公會成員們的實力都在進步,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多大提升,所以你開始覺得我是個累贅,想要把我開除出公會吧?”
艾羅心中一驚,連忙說道:“不是!你想多了!”
忌廉從自己的脖子上取出人魚之歌公會的銘牌,看著上面寫著的自己的名字。但是下一剎那,他狠狠地捏了一下這塊銘牌,轉身,就向著迷霧森林的反方向沖了過去。
說實話,這樣的狀況有些出乎艾羅的意料!
因為如果忌廉就在這個時候直接扯下人魚之歌的銘牌扔掉的話,那么艾羅還能夠松一口氣。畢竟這代表這名刺客的自尊與驕傲還在。只要一個人還有最起碼的自尊與驕傲,那么艾羅就有信心可以讓他重新站起來!
但是現在,忌廉卻并沒有直接扯掉這塊銘牌,而是直接捏了一下之后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