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似乎也這正是如此。
白天,眾人都在車上聊天,除了停下來休息之外,眾人都顯得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干。
每天下午,在甜酒酪發病的時候,伊戈都會掏出魯特琴開始演奏,安撫她的病痛。每每在這個時候弗蘭格也會將那頭暴恐熊一并召喚出來,然后一起聽音樂,緩解身上的這種“恩賜”。
然后到了晚上,整個藍灣使節團和那些隨行的獵兇座帝國士兵的人則是離開馬車尋找合適的地方搭建帳篷,營造篝火。整個營地里面的上百人在晚上也會一起聊天說話,盡情抒發這一段旅程中的艱難困苦,最后全都能夠化為笑意。
最后(和諧)進入深夜的時候,就換成麻薯坐在馬車的上方,占據這個最高點上算作守夜,一直到第二天的太陽再次升起,周而反復。
所以,這一切都很正常……對不對?
或許所有人都會覺得這非常的正常。
但對于啫喱來說,他卻很清楚自己真正的處境!
他很清楚那雙時時刻刻都在暗中盯著自己的眼睛,那個隨時隨地都在尋找任何一個不經意的小機會的恐怖獵人!
那個熊獸人正在等待一個最好的機會……在那個機會之中,他會一口氣撕碎自己的喉嚨,甚至可能將自己一口氣生吞活剝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護住他的所有秘密!
今晚,啫喱繼續守在篝火之旁,默默地看著所有人都開始進入帳篷,呼呼大睡。
而天空中的那輪新月則是暗淡的仿佛完全沒有了光芒一般,讓四周的一切全都籠罩在了黑暗之中。
馬車車頂上,作為守夜人的少女則是十分順手地跳了上去,坐在那邊,手中彎弓搭箭,用她那雙純凈如同紅寶石一般的眼睛環顧著四周的那片黑暗。
只是……在看著外部的黑暗的同時,她的眼睛似乎總是會若有若無地忽略那片篝火旁邊,最為巨大的罪惡……
很快,啫喱就聽到了一個腳步聲開始向著自己這邊緩緩靠近。
他猛地回過頭,直截了當地就看到了那個弗蘭格現在正站在遠處的兩座帳篷中間,看著自己,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在注意到啫喱也看到他之后,這個怪物沖著那邊正在值夜的麻薯稍稍伸出手點了點后,再次沖著啫喱這邊點了點,豎起大拇指比劃了一下。隨即,他就再次向著后方退出兩步,完全隱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啫喱很清楚,自己現在之所以能夠活著,完全是因為晚上有麻薯這么一個得天獨厚的夜行者在這邊守夜。并且在夜晚依賴于血族完全倍數增長的敏銳五感,這才能夠保住他這條小命不被偷襲。
所以,啫喱必須要保證自己在離開獵兇座之前,還能夠繼續這樣保持下去……只要這樣,自己才能夠繼續維持安全。
可就在這個時候……
“麻薯小姐。”
突然間,啫喱驚了一下。因為他看到那個怪物現在竟然出現在了麻薯的那輛馬車前,手中舉起了一個酒壺。
“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麻薯低下頭來,看著這個一路上還顯得十分有禮貌的男人,說道:“我不會喝酒。”
啫喱也有些緊張了,連忙沖上前去,故作鎮定地說道:“是啊是啊!麻薯姐姐那么小,怎么能夠勸她喝酒呢?”
話一出口,弗蘭格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太過緊張了,也太過多嘴多舌了。
果不其然,那邊的麻薯低下頭來瞥了他一眼,那張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些許不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