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個身形消瘦的少年跨進,清冷的聲音亦是清晰的傳入了二夫人和吳嶺的耳中,讓他們頭皮發麻。
“吳管家,你也在啊。正好,我還有事找你呢。”看著坐在堂中大椅上嬌媚的二夫人,以及堂下站立著的吳嶺,秦逆帶著溫和的笑容打著招呼。
“秦逆,你好大的膽子,硬闖我的院子不說,還敢踢壞大門,你是想被家法處置么?”二夫人瞬間色變,柳眉倒豎,開口大聲訓斥,因為氣急,連聲音都變得尖銳走調了。
“別給我來這一套。”
秦逆仿若是回到了家一樣,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面容都有點扭曲的二夫人,不屑道:“給你面子叫你一聲二娘,不給你面子叫你什么都行。這里是秦府,不是你吳家,你不過是我父親的小妾罷了,交給你管理管理瑣事的權利,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你,你……”如此毫不留情的惡毒之言,讓二夫人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指著秦逆,半晌說不出話來。
“二少爺,夫人好歹也是您的姨娘,秦家主母,您這么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若是這番話傳到老爺耳中,您免不了會遭受一番懲罰。”君辱臣死,作為奴仆,主子受難,吳嶺又怎敢置身事外?哪怕他現在害怕的要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
“滾!”然而,吳嶺萬萬沒想到,以前怯弱的秦逆竟然變得如此兇殘,沒有廢話,直接就是一巴掌閃在了他的臉上,“主人說話,你這下人竟敢插嘴?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我要告訴老爺,我一定要告訴老爺。”眼見自己的心腹被一巴掌打翻在地,二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尖聲大叫。
“也好,我也讓父親來評評理。為何二娘你主管的宅務,會讓我半年沒有領到月例,會讓我的貼身婢女每天干健婦的重活,會讓我每天至少三葷五素規格的吃食變成一碗冷粥一個饅頭,有的時候甚至連冷饅頭都沒有。”
秦逆淡然的舉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抿了一口,仔細回味那略微苦澀中帶著清爽潤甜的味道,贊道:“好茶。”
“你到底要干什么?”二夫人一口銀牙都差點咬碎,兇狠的表情卻掩藏不了那一抹驚慌之色。
她做過什么,沒有誰比她自己更清楚。只不過當時秦逆是個廢物,不受重視,加上他母親亡故,再也沒有了靠山,本身又怯弱不堪,絕不敢告狀,只會逆來順受。因而,為了立威,也為了坐上秦家主母的位置,她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
吳家在秦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族里是做皮革生意的,秦家與之來往密切。所以,秦家人也賣她這個吳家大小姐一個面子,不會因為秦逆這個廢物得罪她,因此才會這般順風順水。但這只能夠隱藏在暗中,決不能辦到明面上。
她到底只是秦林的一個小妾,而秦逆的母親才是秦家主母。姐姐才去世沒多久,她這個小妾竟敢如此虐待姐姐的孩子,秦家嫡系的嫡子,一旦這些公開,不管其他,最少“妒婦”這個惡名是逃不掉了。
或許秦林不在乎秦逆這個廢物兒子,可為了他家主的面子,為了秦家嫡系的威嚴,也必須要給秦家人,尤其是秦家嫡系一脈一個交代。到時候,她的下場,可想而知,最輕也是被貶出秦家。
“既然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再追究也于事無補,不過,我所受的苦,必須得有補償。”秦逆道:“我也不兜圈子,給我十萬兩,這些事我不再追究。”
“十萬兩?”二夫人不由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