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秦家眾人,還是寧云峰等人,全部將目光投向了傲然矗立,滿臉冷然的秦逆,神色各異。
“混賬,這是命令,你敢抗命?”秦岳勃然大怒,聲音頓時大了好幾分。
“抗命?”秦逆凜然無懼,反問:“這是誰的命令?”
“當然是長……”秦岳張嘴就來,話到一半,突然剎車,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滿眼冷光的秦林,老臉一抽,慌不跌的改口道:“當然是族長的命令,是我秦家的命令。”
“哦,這還真是稀奇了。”秦逆嗤笑一聲,雙手抱在胸前,問道:“那為何我父親不說,需要勞煩您二長老的大駕?什么時候,您二長老也能夠代表秦家了,還是父親在場的情況下,他未發言,卻由您來?”
秦岳張口結舌:“我……”
“你越俎代庖,僭越違禮之事,自然有族規懲治,我這個小輩管不了。”
正滿頭冒汗的秦岳聽到秦逆這句話頓時松了一口氣,也怪他平時囂張跋扈慣了,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在這種場合跳出來授人以柄。
好在,不知為何變得牙尖嘴利的秦逆沒有追究,只要不當場深究,之后他有的是辦法開脫,最多也就做做表面功夫,受一點不輕不癢的處罰罷了,家大業大的他,不在乎那點毛毛雨。
正當他暗嘲秦逆愚蠢的時候,哪知,秦逆接下來的話,徹底讓他愣住了:“不過,二長老的事我管不了,我自己的事,我總歸能管了吧?”
說著,秦逆從呆愣的秦岳手里拿過了那已經存在了十幾年的婚書,漠然轉身,看向了依舊一臉高傲之色的林絮煙,微瞇著眼道:“之前我就已經說過,我并不在乎你林絮煙,你除了有幾分姿色還能入眼外,其他的我還不看在眼里。”
林絮煙美眸微凝,回想起眼前這個男人曾經在自己面前的種種表現,薄唇露出一抹譏誚的淡笑,不屑道:“敗犬的哀嚎,無聊的自尊。”
說對了!
可惜被你言中的是已經死去的前身,而并非是我秦逆。
“我秦逆是一個廢人,秦城無人不知,但我秦逆是你的未婚夫,這也是眾人皆知,你我的婚事,從我們爺爺那一輩就約定了下來,任何人不容置疑,也沒有誰能夠更改或者廢除。”秦逆輕蔑的掃了一眼四周,眼神在二長老秦岳那滯留了一下,回到了林絮煙的身上,高聲道:“只有我,你未來的丈夫,我才能夠決定是否退婚,其他的阿貓阿狗,還沒有這個資格。”
“混賬!”秦岳瞬間暴怒,活了幾十年的涵養被秦逆那輕蔑的眼神和一句“阿貓阿狗”徹底擊潰,他狂吼道:“秦逆,你敢侮辱長輩,罔顧家族利益?”
“二長老,這話從何說起?我何曾侮辱長輩了?我說的只是那些心懷叵測的阿貓阿狗,又并非是說您,您干嗎那么激動?”
秦岳語塞。
縱然明眼人都知道秦逆是在辱罵他,而且不是拐彎抹角,可人家并沒有指名道姓,他若是承認,豈不是自找羞辱?這口氣,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必須的咽下去。
“至于您所說的罔顧家族利益,這話又是從何說起?”秦逆接著又道:“我秦逆只是一個普通的秦家子弟而已,我與我的未婚妻一點糾紛罷了,何時扯到了家族利益這個高度了?”
秦岳:“我……”
“寧大少慷慨大方,我秦逆深感佩服,我雖然是一個廢物,但好歹也有自知之明,林絮煙的確非我良配,我并不稀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