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的管理并不需要澎湃太過費心,不得不說,韓國人對工廠的管理近乎苛刻,一切規章制度都已理順,他只是對工人反響強烈的個別管理人員予以開除,管理層并沒有大的動作。
現在韓光鞋業已經更名為澎湃鞋業,仁元服裝也已經更名為澎湃服裝,作為澎湃體育下屬的兩家子公司,澎湃體育的總部設在滬海,海茵薇已經注冊了澎湃體育公司,資本金三十萬。
“彭教授,我就要離開中國了,晚上是否可以請你一起喝酒?”軍訓快結束了,教官也變得熟絡起來,請假也變得更容易起來,對金仁哲提出的要求,彭湃感覺自己沒有理由不答應。
金仁哲沒有選擇秦灣賓館,也沒有選擇富麗酒店這兩家秦灣檔次較高的酒店,出人意料的是,他把彭湃帶進一家居酒屋,一家韓式的居酒屋。
簡單的韓餐上桌,對著燒酒,金仁哲似乎很傷感,而彭湃眼前出現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油膩還有些禿頂,兩人周圍是彭湃聽不懂的韓國人的肆意的笑聲與玻璃杯的撞擊聲。
“彭教授,我變黑了。”金仁哲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白酒,直直地盯著彭湃。
是啊,軍訓快二十天了,能不曬黑嗎?彭湃笑著裝逼道,“這種膚色不是國外正流行嗎?”
金仁哲也笑了,他摸摸自己的頭頂,“年輕好啊,看來,我得用柳屋生發液了。”他一下變得很傷感,“秦灣返回韓國的機票我已經買好,這房子也委托了中介,一周后,我真的要和這座城市說再見了。”
對秦灣這座城市,看得出金仁哲很有感情,彭湃無言,只能喝酒。
“我來秦灣已經10年了,那時候我幾乎一句中文都不會,但身邊卻有很多中國人會講韓語……秦灣與韓國很近,機票打折下來最便宜時只要1000元,我甚至能邀請在韓國的朋友們周末一同到秦灣來打高爾夫……”
金仁哲很是感傷,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我把妻子和兩個孩子也從韓國接來,買房置業,孩子也在秦灣的韓國學校就讀,一家人真的在青島扎下根來。”
“可現在,我卻只能離開了。”他摘下眼鏡,“我的內心深處有種挫敗感,這幾天,我接連拜訪了一些老朋友,最后我想我最應該感謝的是彭教授。”
金仁哲又端起杯子,“感謝彭教授在我們國家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們,也幫助了我,”他似乎無限感慨,“之所以選擇在這個地方,是因為我第一次來到中國就是在這里吃的第一頓飯。”
“很有紀念意義,”彭湃笑道,“韓國離秦灣并不遠,希望以后多回來看看。”
兩人都是一干而盡。
“金局長回國,”此時回到韓國是一個不好的時機,金融危機剛剛過去,也是一個好的時機,歷盡劫波機會滿地,“準備從事什么行業?”
“文化娛樂。”金仁哲扶了扶眼鏡,“去年,我的同學樸振英成了泰宏經紀公司,邀請我一同經營,我答應了他。”
顯然,金仁哲對這家經紀公司的前景沒有什么大的展望,可是彭湃卻知道,金融危機過后,韓國提出文化立國”的發展戰略,將文化產業作為21世紀發展國家經濟的戰略性支柱產業優先發展,隨著“韓國文化世界化”口號的提出,“韓流”迅猛襲向包括中國在內的亞洲國家以及美國和歐洲各國,并受到了極大的歡迎,使韓國一躍成為文化強國。
“泰宏,我記住了。”彭湃端起酒杯,“預祝金局長一帆風順,馬到成功。”
“感謝,將來如果有機會,希望彭教授到韓國,我們是朋友。”金仁哲也舉起了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