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屐有個兒子,為了他向蔡京求親好幾次了,都遭到了拒絕。現在明顯帶著點酸味,道:“太師這一招固然是好,不過楊霖不是等閑之輩,他是天子近臣中的近臣,可謂是官家面前第一親近的臣子。想用此計使官家對他產生嫌隙,恐怕會得不償失。”
蔡京心道,本官和文淵結親,又把兒子送給梁師成,正是所謂狡兔三窟。
任憑大宋朝堂風云變幻,我蔡氏一門始終不倒,還有弟弟蔡卞也是朝中一系,可謂是八面玲瓏。
“楊文淵實在太奸猾了,這次出巡江南,他必然是有深意的,可惜本官實在猜不透...”
許久不曾齊聚的正義三巨頭,在樊樓設宴,為楊霖送行。
萬歲營的精干人馬,已經全部派往江南,京中暫時也沒有大的風浪。
此時楊霖去江南,影響不算大,劉清水笑道:“我阿姐從禁中傳出話來,說是皇妃們都想到艮岳居住,一來艮岳寬敞,二來環境也優雅,離著陛下還近。大郎,你覺得這件事如何?”
楊霖想了想,道:“既然是皇妃們的共同心愿,那我們可以跟陛下進言,只需掏出些錢來修建幾個宮殿而已。”
自己即將獲得西北的聚寶盆,些許錢財只是身外之物,只有花出去才是錢。
能用錢換來的權勢,都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和其他士大夫喜歡積攢家產不同,楊霖始終認為這玩意堆在家里的倉庫,便是一堆廢鐵。
交好趙佶的后宮,才能保證皇帝對自己的觀感始終不錯,何樂而不為。
楊戩更是興奮,禁中始終是梁師成的天下,自己的緝事廠從他的嘴里搶了一點點的吃的,便被他視為眼中釘一般。
現在禁中空了,倒要看他怎么鉗制自己,到了艮岳皇妃、內侍們誰還用看他梁師成的臉色。
楊霖灌了幾口酒,道:“不說這些了,等到我離開之后,你們自向陛下進言便是,這費用我可以拿。”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十分開心,大郎夠仗義,這種人情帳都讓到了自己頭上。
劉清水更是開心,到了艮岳,他姐姐可就自由多了。
回家省親,也不用再看梁師成的臉色,姐弟團聚的時間也多。
一入宮門深似海,陛下每年都廣納后妃,這宮中寂寞難捱,并不是說說而已,有家人排遣當是好事。
樓下停著一輛馬車,呂望上來道:“少宰,時辰不早了,不如就此出發吧。”
楊霖站起身來,迎著樊樓上的清風,道:“兩位哥哥,小弟離京一段時間,汴梁就靠你們看著了。”
“大郎(老弟)放心。”
楊霖振衣下樓,登上南下的馬車,心里七上八下的。
自己的兒子,還是一張白紙,對他來說現在是最重要的時間。
如果不能快點奪回來,任由那群明教徒,往這張白紙上畫魔鬼,畫毒蛇,畫長角的鱷魚,那么將來父子相見,該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