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是他們西軍的靠山,自己還想讓他讓路,這不是打自己臉么。
楊霖終于得了機會,訓斥道:“你們是西軍的人?”
三個人趕緊自報家門,原來他們都是西軍世家子弟,西軍常年缺糧餉,就是靠著這些人走南闖北賺取錢財,維持著他們和西夏對峙。
這些將門子弟,手里握著錢財,又有軍漢護衛,行事難免張揚了些。
“下官折彥文,家父折可求,我在族中排行十七,少宰叫我小十七就行。”
“下官姚術,家父姚古。”
“家父楊策卿,俺叫楊伯勛。”
清一色的將門子弟...楊霖不禁有些無語。
眼前這三個人,一個是姚古的兒子姚術,一個是折可求的兒子折彥文,還有一個是楊家的楊伯勛。
楊霖點了點頭,關上車簾,自己縱身到車外,坐在馬后問道:“你們都是西軍子弟,更應該知道這道路的可貴,閑著沒事呼鷹簇犬的,還要如此踩踏,就為了逞威風,這成何體統?”
三個人滿臉羞慚,連連告罪,楊霖問道:“你們先前說的什么花燈大典,是什么時候的事,本官怎么沒有得到消息?官家下過旨了么,著那個大臣操辦的。”
官家若是舉辦這等大典,定然又是一個大手筆,按理說自己這里應該早就得到消息了,沒理由比這些紈绔兒知道的晚。
這幾個衙內臉色古怪,沉默了一會,終于楊伯勛抱拳道:“慚愧,這個花燈大典卻不是陛下主辦,而是汴梁商會的手筆,他們請動了開封府一帶所有的花魁行首,廣邀豪商巨賈與會,好像要商量什么銀票的事。俺們幾個雖是軍籍,卻時常跑商,是以也受到了邀請。”
汴梁商會?楊霖凝神片刻,心道這不是老子搞出來的東西么。那個王運,被推舉為第一任會長,自己還派人送了個金算盤以示慶賀。
當初稍加點撥,看來他們真的已經做出銀票來了,這東西掌握在萬歲營的手里,不過商人們也著實獲利不少。
至少以后不用推著幾車的大錢到處奔波了,也難怪他們會幫自己賣力宣傳。
楊霖讓他們拆掉了馬蹄上夸張的蹄鐵,換上軍中一般的鐵掌,然后率眾在前面帶路。
既然是西軍子弟,也算是自己的半個門下,是時候好好教育一番。
幾日相處下來,楊霖發現這些人對自己全無戒心,甚至有一些親近。
也難怪這樣,畢竟自己對西軍來說,是他們在朝中的唯一靠山。
西軍最難的時候,自己給了他們三年軍糧,童貫禍害秦隴壯丁,也是自己的出面救下,打了勝仗朝中文武大臣想要裁撤西軍,還是自己出面保住了他們。
這些將門世家的子弟,早就把自己當做少宰門下的人,這些人出身名門,性喜交游,為人豪爽大度,除了有些張揚,還是很不錯的衙內。
楊霖有心提點他們一番,便全部帶在身邊,一同趕往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