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當初,曾經在大名府當過三年的知府,他便以修整為由,在此停靠駐扎,大肆收取賄賂。
你不給?好,那我這二十萬禁軍就住在大名府,吃穿用度你都得出,不然就是延誤軍機大事。
大名府上下叫苦連天,畏懼這廝的權勢,有不得不東拼西湊,想要填飽這廝的胃口。
蔡攸和童貫還不一樣,童貫剝削地方,是明確給你一個數目,湊足了我就走,一點都不拖沓。雖然也是可恨,但總還是能讓人看到個頭。
蔡攸則更加可恨,他也不說要多少,就是一直要。隨軍而來的小種經略種師中,幾次三番來找他陳述這次大戰的厲害,蔡攸穩如泰山,就是不為所動。
整日里在大名府飲酒作樂,他的心里自有小算盤,再往前一步就離女真韃子近一步,就多一分風險。
自己有這么多人,等到那個能打的楊霖,把他們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再揮師去搶戰功便是。若是他敗了,正好也有了替罪羊,如此一來他已經立于不敗之地,穩穩地勝了攬功,敗了推脫,幾近完美。
大名府有蔡攸的別苑,他們一家先后有三個人在此做過知府,算是蔡氏的一塊福地。
靜謐的月色下,書房內一燈如豆,蔡攸捧著一封信,看完后靠近燭火,將信燒成了灰。
火光照的室內一亮,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隨著聲音,一個神態妖冶的美貌婦人進了書房。
那婦人端著一個托盤上放著湯盞,靠近了之后道:“好怪的味道,你剛剛燒東西了?”這聲音嬌媚,眼波盈盈,讓蔡攸中心中一蕩。
他伸手在婦人軟綿的臀肉抓了一把,道:“不該問的別亂問。”
婦人放下湯盞,就著他的大腿坐下,挽著他胳膊道:“你們蔡家,都是些薄情寡恩的負心漢,一個個就知道把人家舍棄在這清冷的別院,盼了幾年來一次,還這么兇巴巴地。”
一邊說著話,豐滿的******輕輕磨蹭蔡攸的上臂,蔡攸心一軟,道:“告訴你也無妨,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個什么,這是梁太傅給我的書信,不過是對付一個小賊的手段。嘿嘿,你還是好生伺候爺才對,說起來好久沒有受用你了,今晚表現好了,我就在老爺子面前提上一嘴,讓你也有機會到汴梁去住。”
婦人一臉厭惡,抹了把眼淚道:“別說那個老東西,一把年紀行不了事,還割韭菜一樣納恁多好人家的女兒,上次妾身去京城,靈寶都已經不認得她這個親娘了。”
蔡攸色瞇瞇地瞧著蔡京的這一房姬妾,將她的腦袋往下一按,掀開袍子罩住,深深吐了一口濁氣。
說起自己的親爹,蔡攸也是一肚子的火,不禁使勁杵了幾下。這一回來幽燕,那老東西又是橫加阻攔,幸虧太傅和自己一塊到艮岳,才說動官家,讓自己帶兵前來。
蔡攸心中冷哼一聲,楊霖封了國公尚不知足,還要在幽燕逞能,這一回,就把你個商賈小兒,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