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霖握住韁繩,道:“你現在看,有什么不同。”
“好高啊,俺有點暈。”小孩臉色潮紅,有些興奮。
萬歲營的親衛們大笑起來,楊霖把自己的寶劍抽出來,遞到他的手里,小孩吃力地握住。
“女真韃子,燒了你的家園,屠光了你的親人,你怎么能盼著不打仗。你該日思夜想,等著長大,拿著兵刃、騎著大馬,去打仗!男兒有仇不報,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說完,將他抱了下來,拿回寶劍插到腰中。楊霖揮了揮手,繼續往前走,卷起一路的塵土。
身后,一老一小,看著他們漸漸消失不見。
應州府內,怨軍八營和耶律憲都已經消失了,曇花一現的女真兵早就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秦隴省的兵馬。
一群官吏和將佐在城門口等待,遠遠瞧見楊霖的人馬過來,紛紛往前迎了出來。
非常時期,沒有什么鋪張的歡迎,足夠簡單,楊霖輕輕點頭。
瘟疫這東西,就怕人多,人越少越好。
應州暫時由軍隊接管,并沒有知州知府,姚古在馬上抱拳道:“少宰,遠到辛苦,且在應州歇腳進食吧。”
眼看姚古的神色不似作偽,楊霖點了點頭,這等將門人物,只看族中利益。他那個守寡的小嫂子,是自己的禁臠,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楊霖現在是姚家的最大的靠山,姚家已經取代了種、折,成為軍中最大的勢力。
自己的養子姚平仲,又是他的學生,統率西軍。姚古當然不會為了這種事,斷送家族的前程,楊少宰如今如日中天,誰都不敢斷言他不會更進一步。
到時候世人只知道俺姚家與國同休,榮寵無限,誰去管這些爛事。
楊霖更是壓根沒放在心上,那折浣香通體妖嬈、媚骨天成,自己要是不下手,就得在這深宅大院守一輩子活寡,而且還是個處子,簡直是暴殄天物。
上天創造出這等尤物,可不是讓她們獨守閨房,孤獨終老的。
楊霖點了點頭,率眾進了應州府,街道上冷冷清清。不過路邊也有幾個膽子大的,已經開門做些營生,左右不過是賺取這些大頭兵的錢財。
就算是兩邊站著的將士,也排的稀稀疏疏,楊霖更加滿意:“瘟疫,沒什么好怕的,不外乎疏、降、治三個字。我看這應州府,做的就不錯,姚古你到讓我刮目相看。”
姚古自謙地一笑,心中暗道,這和俺沒啥關系,你那個外甥看來還是真有本事的。自古瘟疫,哪有控制的這么快的。
楊可世道:“少宰放心,俺們已經聽了許叔微的話,在應州府劃出一片住宅,讓病患居住。每日里的湯藥,也都給他們管夠,能死能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一人得病,傳染一家,輕者十生**,重者十存一二,合境之內,大率如斯。”姚古說道:“活下來是命硬,死了也是運氣不好,唉,這次不知道折損了幾萬個大好兒郎。”
楊霖感覺心在滴血一般,就算是和女真韃子血拼,也死不了這么多人。
大災之后必有大疫,這女真韃子,就是一場災禍。走到哪留下滿地的尸體,還管殺不管埋,著實是文明世界最大的敵人,斷難與之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