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走了之后,楊霖一邊回屋,一邊深思。
自己還有足夠的耐心,但是底下的人快呆不住了。
大宋王朝,究竟還有多少死忠,現在看上去風平浪靜,若是真的走了謀朝篡位之路,又會有哪些人出來反對。
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在最佳時機動手,太早了會有意料之外的阻力,甚至有可能搞得舉國大亂;太晚了自己的這幫子心腹,會等不及,萬一給自己來個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那可就被動了。
自己年紀輕輕,沒有什么皇帝癮,還不至于這么心急。等待最佳時機,萬事俱備,順水推舟登上帝位,才是最好的。
那樣就可以把這件事的動蕩降到最低,奪了這趙宋的江山。
滿腹心事地進到房內,只見兩個少女抱著一層薄被,想要在外面和妙兒一塊睡。
紅菱般的小嘴,微微嘟起,說不出的委屈。姐妹倆眼巴巴地看著楊霖,都不敢說話。
楊霖一手一個,將她們橫腰抗在肩頭,這般嬌小的身軀在楊霖手里輕若無物。
徐月奴詫異地看著他,楊霖笑道:“莒縣地方小,條件差,大家擠一擠湊活一晚。”
徐月奴含羞帶怒地嗔了他一眼,隨機轉過頭去擺弄自己的頭發,楊霖嘿嘿一笑,把兩個少女往床上一丟。
莒縣雖小,給這個大官備的行轅著實不差,尤其是這個大床,深得楊霖之心。
黃玄芝和小道姑十分害羞,一左一右縮在楊霖懷里,楊霖手摩挲著薄薄絲滑的褻衣,輕輕笑道:“明天天一亮,就都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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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曉風拂來,依然有淡淡的幽香,昨夜的狂歡似乎隨風而逝,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初升的陽光下,趴在自己胸口的靈云,精致的面孔宛如明玉雕成,散發出淡淡的光華。
楊霖輕輕將她擺在床上,越過幾道嬌軀,才來到床下穿好衣服。
簡單地漱口洗臉之后,楊霖到院里,照例打了半個時辰的拳。
陸謙興沖沖地進來,說道:“少宰,剛剛治河司的人來說,從這里出發不遠的運河,可以直達兩淮。我們去淮陰,還是去山陽?”
楊霖思前想后,擦著汗說道:“去淮陰好了,然后直下揚州,在揚州待幾天,渡江之后去杭城,最后再去福州。”
陸謙常年販鹽,對這些地方都十分熟悉,面帶憂色說道:“少宰,若是這樣,只能是回來時候走荊楚,荊楚一帶可不好走啊。”
“荊楚怎么了?”
“荊楚一帶,開國之時,幾員宋將就殺戮太狠。再加上那些地方山多,水多,很多山河湖泊里,都藏著不少匪類。就拿洞庭湖來說,就是一個賊窩。”
北宋這百十年,雖然把汴梁經營的有聲有色,但是地方上的百姓實則苦不堪言。
士大夫活的跟神仙一樣逍遙快活,自然是有無數的升斗小民,為他們賣命。不然的話社會資源就這些,難道是憑空出來的不成。荊楚川蜀一帶,也是有宋一朝的造反大戶。
楊霖皺著眉頭,道:“我們巡狩天下,就怕遇不到這些魑魅魍魎,但凡見到一個就要解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