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二人的臨場決斷很無奈,因為演武場沒有掩體可以藏身,敵我之間的距離在八米左右,中間僅有四個人體障礙物,一人是主子不能招惹,另外三個人在三米之外靠不上去,所以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作為老司機也不可能選擇逃跑,兩條腿怎么可能跑得過狙殺的子彈?
“黃良,你躲在那里很自在,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蘇蘭玫手捂左鬢角,摸到一抹冷汗,氣得嬌吼。
“蘇蘭玫,那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你自求多福吧!”
黃良趴在地上吼道。
此刻的他處在胡祥的爪牙包圍之中,雖然手中有槍,但是彈夾中僅八發子彈,面對上百人包圍他選擇了自保。
“沙沙”
龐輝與黃睿二人沒有絲毫的猶豫,以身體擋在蘇蘭玫身前。
男人在多數的時候是沖動的,但在死亡面前的抉擇是擔當與本性自私懦弱的展露,二人選擇了擔當,震驚了人心也改變了一生的命運。
二人在五米之外的舉動,王良感動在心海深處。
“沙沙”
胡祥審視局勢不利,悄然無聲的退走。
他倒退式的爬行,帶動一幫屬下向演武場外側開溜。
“滴~嗚,滴嗚”
警笛聲悠悠傳來。
由于黃家別院位于香山東側,靠近海邊,夤夜起火不會引人注意,但槍聲不可能逃過執法隊的耳膜。
對于胡祥來說,槍聲響起就意味著失敗了,再不撤離自身難保,有槍也不敢拼殺,那沒有意義。
“沙沙”
黃良也不例外,匯于人流中向外側移動。
他的速度比其余人快了不少,只想離開這個混亂的場地。
“嘩啦啦”
楊雪姬翻滾著換了一個位置。
她剛探出槍口便發現射擊角度被人阻擋了,氣得緊咬銀牙,匆忙間再次移動變換位置。
全場人的變化很短暫,人人都在為自己的目標,目的而努力著。
“嗖”
王良也不例外,身體向外側斜上騰起。
他的行動超出了敵人的意料之外。
人是慣性思維邏輯,與習性本能有關,超出這一范疇通常不實際,至少腦子里沒有那個概念又怎么可能去做?
按常理來說,王良逼迫人肉盾牌出現會加以利用,何況是一個肥大的身板,擋下他瘦弱的小體格子妥妥的,在一對二的前提下,試問誰會放棄這個人肉盾牌?
顯然,卡西二人的行動也證明放棄了從正面反擊的可能性。
因為肉盾太大又不能誤傷,很干脆的放棄了從正上方的對決,所以選擇以鉗制人質與隱藏待機狙殺來破局。
“砰砰”
王良也放棄了正上方的對決,理由是害怕卡西二人狗急跳墻誤傷了關心的人,他身在空中持槍向敵人拋射。
子彈弧線式飛行,中途在地上帶起些許沙塵。
“噗噗”
卡西二人的眉心中彈,后腦炸裂瞬間死透,雙目暴突流露出驚詫之色,身體在地上痙攣不止。
“啪嗒”
二人剛剛調整好槍口預備扣動扳機的右手軟倒在地上,槍口正對著王良閃挪的方位。
兩名老司機死得冤,沒有拉到人墊背,兩雙閃著火光的凸眼正對著主子。
“啊”
也許是巧合,但哈爾嚇得嚎叫起來。
拋射,顧名思義,子彈是以弧線式飛行命中目標,難度高于正常射擊數倍,乃至千百倍,有人一輩子也學不會。
射擊是一門學問,藝術,博大精深,易學難精,它關乎空氣濕度,溫度,光線,風向,距離,槍械子彈性能與持槍人的射擊素養等等,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偏差都有可能導致子彈脫靶。
可想而知,拋射出的子彈飛行軌跡更加復雜化,幾乎與正常射擊不是一個概念,絕非熟能生巧可以練出來的技能,它需要真正的射擊天賦。
王良做到了,精于計算的他也錘煉了三年的時間,才完美的掌握了拋射技能,拋開技能難度系數,單論威力與實用價值也是不可估量的存在。
以西部牛仔對決為例,彼此背身向前走,到達指定位置轉身拔槍射擊,或者是面對面直接拔槍對射,若是手速不夠快必死無疑,除非對方的射擊能力太次打不到人。
在這種情況下,拔槍拋射的魅力可以完美的展現出來,永遠比別人先開槍,在戰場上的存活率會高很多,這是他傲立傭兵界的資本,不過此刻他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