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一年有余。轉眼又到了春日。李明轉眼間已經在這個小村中生活了一年多,經過周家二嫂,張家媳婦等幾個村中婦人的悉心照料,李明早已經長牙斷奶,身體結結實實。一歲多大的娃娃,已經能說會跑,長得與尋常兩三歲的娃娃一般大。
李三郎自從答應在村中教書后,在村中地位也是與日俱增,更加受人尊敬。一年多時間下來,村民見到他,都要親切的問候一聲。
每日上午教書,下午練武,傍晚與周二哥等老哥幾個坐在樹下吹著晚風喝點小酒,談論武藝。閑暇時刻或是上山打獵散心,或是去河邊垂釣,日子過的好不悠閑。
唯一令李三郎心里不爽的就是李明了。倒不是說這孩子不省心,他每日上午教書時,這孩子都抱著小腿坐在一旁聽講,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安靜極了。
可一到下午他練武的時候,小李明倒是也安靜的觀看,可每看到他練拳之時,小娃便撇嘴是怎么回事?弄的李三郎也經常莫名其妙,好歹我這功夫也是名師傳授,咱也是起早貪黑下過苦功的,弓刀石馬步箭,樣樣精通,你還瞧不上了?
小娃娃最喜歡看他練槊,當然,山村之中是沒有馬槊那種高端貨的,也沒有馬。李三郎只好尋了一根長短輕重差不多的丈八木棍,坐在條凳上,全當作是騎馬舞槊。他槊練的極好,又有天賦!一旦舞將開來,呼呼刮風,漫天都是槊影,只見馬槊不見人。每到這個時候,那小娃娃便會瞪大了雙眼,目不轉睛的觀看,練到精彩之處,還會拍巴掌大聲叫好。待他練完了槊,便巴巴的跑過來奉承道“師傅,你這馬槊當真是舞的太好了,水潑不進。我看可稱天下無敵!師傅你何時教教我?”
沒錯,李明管李三郎叫師傅。
李三郎倒是在李明剛會說話的時候便讓他叫爹,這臭小子叫別人一口一個伯伯,嬸嬸,爺爺奶奶叫的親熱,可到了他這,無論如何怎么都不開口叫爹,逼得急了,小嘴一癟,淚花開始在眼睛里打圈圈。后來無奈之下,只好讓他叫做師傅。不過李三郎也是年歲不大,心里頭賭氣,你不管我叫爹,我便不給你起個大名,成天臭小子,小娃娃的呼來喝去。
李明因何不肯叫爹?原來他雖然穿越過來兩世為人,但是前世記憶都在,前世他又不是孤兒,父母雙全。別的稱呼也就無所謂了,但這爹字嘛,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一提叫爹,就會想起自己前世的老父來。叫聲師傅也是處于敬重,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一個意思,李明心里安慰自己。
李三郎聽他奉承,也覺開心,心想總有一天得讓你求著我喊爹我才把壓箱底的本事都傳給你。但嘴上可不能這么說,只說道“你這臭小子可莫要亂說,天下英雄何其多也!至于練武么,你才多大一點?牙都沒長齊呢,要練功夫,總得過多兩年,身子骨硬實了才行!”
李明聽他又是如此答復,心下不免失落。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整個小臉都皺在了一起,說道“又是如此說,那好吧。我帶小黑出去了。”說罷,對身旁趴著的黑虎一聲招呼,小腿一邁便要出門。
那幼虎也早已退了胎毛,如今體型有家狗般大小,一身皮毛烏黑,在陽光下像錦緞般閃著亮光。它從小在村中長大,村民也不怕它,每日像只小狗一般跟在李明屁股后頭跑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