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一支豬毛筆,麻煩老板了。”
白衫男子再瞧了眼易凡,筆墨店自然是賣書畫和文房四寶的,來客大抵是讀書人,他下意思的以為易凡也是讀書人,或者替讀書人買些筆墨紙張。
誰知道,卻是一個不但不懂筆墨字畫的,而且還是個窮主,沒錢來什么筆墨店啊?你去外面攤子上,那多得是,真是個泥腿子。
也懶得再說,從一處疙瘩角落里,翻出一致毛筆,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收了易凡十文錢,也不再招呼,低頭鼓弄起自己字畫來。
易凡也不介意,倒是心疼這十文錢,這可是兩個大包子呀,真是奢侈,至于紙張和硯臺,那還是算了,自己買不起,也不會去買。
大不了用清水在石頭上書寫就是,隔壁巷子里那讀書人,不就總用自家水缸里的誰,在墻壁上亂畫么?
出了書店,用衣服包好毛筆,回了家藏好,就外面忙活,幫襯著易父處理些力氣活。
到了晚上,和紅蓮去了老鬼墳前,就見老鬼早在那等候,見了易凡,也不打招呼,眼皮子一番,左右瞧了眼,見沒帶東西,臉色不太好看。
易凡拿出毛筆,尷尬的道:“老先生,紙張太貴,硯臺更買不起,只有將就著用毛筆沾水,還請見諒。”
老鬼氣了:“用水代替墨?虧你想得出來,這般窮苦,還學人家讀書識字,就你這般身子,何不去做些苦力活,到能多掙些銀子填飽肚子。”
紅蓮見老鬼挖苦自家公子,哪能干休,一瞪眼:“老鬼迂腐,你到不貧窮,但也把家底給敗壞光了,氣死了老娘不說,連祖屋都變賣。”
老鬼氣的兩眼直翻,胡須顫抖,斗嘴又斗不過,只得別過頭,顧自生悶氣。
易凡有些不好意思,剛要上前幾步,就見老鬼往后一條,驚怒道:“你這是做什么,走的這般近,怕不是要謀害于我?”
“老先生,這是從何說起?小子怎能謀害您呢。”
“既不想謀害于我,那你靠這般近干甚?你這般血氣旺盛,猶如夜中火焰,烤得老夫難受。”
易凡愕然,還有這樣的說法?而紅蓮捂嘴一笑,道:“公子,莫要走近這老鬼,他這身子由陰氣聚集,可經不住你的血氣沖刷,一個不慎,會魂飛魄散的。”
頓了頓,又道:“公子是不知,你身上煞氣雖不如你們凡俗中那些常年習武的人,但血氣卻比他們濃郁的多,一般孤魂野鬼,是不敢接近的。”
聞此,易凡覺得驚奇,沒想到自己壯實,還有這般效果,難怪民間常有流傳,殺豬的不怕走夜路,當兵的不怕惡鬼,原來是這般道理。
于是退后幾步道:“到讓老先生受驚了,還請老先生海涵。”
“一口一個老先生,老夫名子言,姓董,你叫我董先生就行。”
老鬼走墳頭左右掃了眼,道:“這處是沒有石頭的,你自己去找吧,弄好了再來。”
易凡是有準備的,白日里就來探過路,尋了一塊大石頭,看著數百斤重,其中一面光滑,十分合適書寫,至于清水,用葫蘆隨身就帶著,順帶著有個木碗,就系在腰間。
用鋤頭把雜草清理,片刻就弄出一塊平整的地面,用力踏了踏,夯實些,就把大石搬了過來,石面早就用水清理過,一下午功夫,自然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