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個滿腮胡須的男子,一身道袍油膩一片,也不知多久沒洗過澡。
抓了抓屁股,拱手道:“某家蜀山燕赤霞,不知這位道友那處仙山修行?”
蜀山?
易凡眼中精光一閃,立即想到幾年前江西豫章,遇到的那幾個蜀山弟子。
沒想到,在這破寺中,居然又遇到。
這時,聽到動靜的蜀山弟子,帶著寧采臣趕過來。
“叛黨胡一建?”
易凡眼睛一瞇,待這群人走近,卻發現幾年前公干,在江西豫章捉拿的朝廷叛黨,居然就在此行人中。
胡一建渾身一震,沒想到在這荒寺中,居然還有人認識他,能叫出叛黨二字的,自然是公門中人。
其他師兄弟自是知道自家師弟的底細,立即把他藏在身后,警惕的看著易凡。
易凡冷哼一聲:“你不必擔心,我早就不做捕頭多年,自是懶得管這些狗屁紛爭之事。”
說完,提起重劍,轉身就走。
“燕師叔,這人是?”
“一位隱士,卻不知何方來歷,剛才一計接手,一身外功深不可測,十分了得。”
燕赤霞揮了揮手:“你們尋個地界歇息,列好劍陣,防范那黑山老妖來襲。”
旋即就往易凡方向而去。
易凡回到佛殿內,點燃了火堆,靠在佛壇上閉目養神,也不睜眼,聽著氣息也知道是誰。
“道友,接劍。”
一道凌厲的劍氣射來,易凡抬手一捏,卻是一枚枯葉,輕輕捏碎,持起重劍,立即沖殺而去。
燕赤霞大笑,退出大殿,兩人在外面,立即打作一團,勁氣肆意,悶聲滾滾。
兩人都用劍,而且都是重劍,一個劍勢凌厲,如繁星點點,卻剛正不阿,一個重劍無匹,招招必殺,殺氣沖天。
好一會,兩人退開。
“痛快,好久沒有斗過一場像樣的劍了。”
燕赤霞解下腰間酒壺,打開蓋子,從中倒出幾滴酒,舌頭舔了舔,嘆了口氣:“可惜,沒有好酒。”
說著,向易凡眨了眨眼睛。
易凡不由一笑,原來這貨是盯上了他的酒,這才過來比試一番,笑了笑,走進佛殿,提著兩壇酒,扔了一壇過去。
燕赤霞一把接住酒壇,迫不及待的打開封泥,仰頭痛飲,好一會才吐了口氣:“真痛快啊,可惜酒差了點。”
易凡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有酒就不錯,還嫌差?那你還我。”
“開玩笑,開玩笑,不必當真。”
燕赤霞一把抱住酒壇,打死也不松開。
易凡搖搖頭,一身劍法出神入化,卻毫無高人風范,渾身臟兮兮,糟蹋的很。
“有酒無肉,卻是遺事,易兄,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燕赤霞砸了砸嘴巴,嘿嘿一笑,縱身一躍,幾個縱身,就消失在夜空里。
易凡想喊也來不及,提著重劍就回到佛殿,從旁邊架子上,取下一大塊肉,用樹枝串著,放在火上烤。
不一會,就油脂滴落,香氣四溢。
小半個時辰后,一陣破風身,就見燕赤霞提著一頭小獸,走了進來,鼻子聞了聞,見火堆上燒烤的肉,一愣:“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