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淡淡的道:“我何曾發過誓言,說不再回德新縣?此次回來,也不是特意與你過不去,更不想與你為敵,只是想請河神,放過紅蓮。”
“笑話,你一區區凡人,也敢與本神討價還價,就憑你一身怪力?”
金甲神人大笑,經過這十幾年時間,借助陳府勢力,他的河脈法域擴展至全縣,數十上百條大大小小的河里,都在他掌握之中,更有無數虔誠信徒,實力大增,麾下也有千百妖兵。
“就憑我手中的劍。”
易凡輕笑,解下劍匣,從中取出重劍,往地上一插,血氣猛然勃發,猶如滔天海浪,卷起陣陣煞氣,剎那間大霧退卻,金甲神人晃動身子,面色巨變,其他妖兵更是狼狽,一個個顯形,落入水里。
不過一個眨眼,渠水河河面再次清明,孤零零的金甲神人,站在河面上,面色難看的盯著易凡,半響不說話。
“現在如何?可愿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易凡見好就收,血氣收斂,重劍歸鞘,威壓散去,好生做夢似的,給金甲神人一種錯覺。
當然,他是不會做夢的,你何曾聽說過,神靈做夢?
金甲神人咬著牙:“你以為,習得神通法力,就能對我如何?我乃天地正神,一旦打殺,你將業火纏身,永世不得逃脫。”
易凡大笑,忽地感覺索然無味,這所謂的正神,也不過是欺軟怕硬的主,擺擺手,不再與他啰嗦:“我也不與你廢話,你且放了紅蓮,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也礙不著誰。”
“不可能。”
金甲神人死死咬住牙:“那賤婢,盜我寶物,只罰她幽獄百年,已是寬容,再放她出來,那我神威何在?豈不是讓其他同神笑話。”
易凡眼睛一瞇,臉色逐漸冷淡:“那你待如何?”
殺機頓起,風都冰涼。
金甲神人身子一顫,心中駭然,這人怎就這般殺性?如此大的煞氣,到底是殺了多少人,滅了多少生靈,才聚集成的。
一時間,竟然死寂。
在一旁未說話的陳老爺,卻上前,攔住易凡,對金甲神人拱手道:“河神,黑水河旁,不是盤踞著一頭妖虎么?如若易凡驅趕于它,那你是不是可以放過紅蓮姑娘。”
金甲神人一怔,稍微沉思片刻,看了眼易凡:“也可,只要你七日內驅趕虎妖,我便放過紅蓮。”
“當真?”
“自是當真。”
易凡點點頭,立即答應:“那邊可,你等我消息,無需七日,今晚就可。”
今晚?
金甲神人冷哼一聲:“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說罷,腳步一跺,河里炸起一片水花,身子就消失不見。
陳老爺吁了口氣,摸了摸額頭的汗,瞧著一旁管家比自己更不堪,嚇得雙腿哆嗦,心里也就好受點。
復雜的看著易凡,沒想到十幾年不見,他已經成長到這般地步,單單只取劍,就能嚇退一向霸道的渠水河河神。
“叔父,不知那黑水河在何處?”
易凡卻不想耽誤時間,恨不得立即能見到紅蓮,一刻鐘都不想等。
“你且聽我說來,此事不簡單。”
陳老爺下意思的看了眼易凡身軀,又道:“但或許對你來說,也不算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