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為陪伴二老,易凡在山間尋了個洞府,山下是一片小湖泊,白日里釣魚,夜里練劍。
月色正濃,湖面泛起波紋,一條紅魚浮上水面,看著在湖邊練劍的人影,游到岸邊,躍上岸來,化作紅蓮。
易凡吐了口氣,把重劍插在地上:“紅蓮,在此可習慣?”
蜀山廣大,靈機充盈,不似德新縣那般貧苦之地,這里河流密布,湖泊眾多,水族也容易產生靈智,雖沒有大妖,但一些性情祥和的靈物卻不少。
劍修和法修不同,更注重自身,喂劍至上,不圖外物,對于這些靈物,除非嘴饞了,一般都不會肆意斬殺。
蜀山劍派也有法旨,責令河中靈物采集靈草,打理河道,是為靈獸,不允許劍修隨意破壞。
這才給了整個蜀山之地,無數水族休養生息之所,至于山間走獸,那又另當別論。
誰讓一個肉多,一個肉少呢?
紅蓮來到蜀山之后,在河間就遇到一些同類,彼此交好,一個一生未出蜀山,對外界十分好奇,一個初來乍到,刻意交好,一拍即合。
倒是有了不少好友,這不,這片小湖泊里,就居住了一些魚妖。
紅蓮掩嘴而笑,看著易凡眨了眨眼睛:“我倒是好得很,可我那些好友們,十分惱怒。”
“哦?為何?”
“還不是你來了之后,沒事就喜歡在湖邊練劍,吵鬧的很,打擾了人家清凈,又時常釣魚,惹得人家敢怒不敢言。”
紅蓮‘噗嗤’笑了,上前給易凡整了整衣服,靠在手臂上,低聲道:“公子,這樣的日子,真好。”
易凡一時間無言,有些愧疚,猶豫了下,摟住紅蓮,拍了拍她的腦袋:“好就行,只要你喜歡,可以一直住下去。”
紅蓮偏過頭,半響后幽幽道:“公子,我知道你一心向道,紅蓮不敢阻止,只希望你能記住我就好。”
“我……”
易凡突然面色一變,把紅蓮往外一推,拔起重劍,一聲怒吼,往前一斬。
也就剎那,一道凝結至極的劍光,劃破千百里,從云層落下,直斬而來。
沒有爆炸的靈機,易凡被劍光斬飛,虎口迸裂,重劍跌落,一道慘烈的劍傷,在胸膛劃開,無數密密麻麻的肉芽,瘋狂糾纏,前赴后繼的磨滅其上的劍氣。
“公子。”
紅蓮回過神,就見易凡慘狀,嚇得臉色慘白,撲了上去:“公子,你……”
“我無事。”
易凡吐了口氣悶氣,驚駭的看著天外,不知哪位前輩,開這樣的玩笑,一劍劈開千百里,這等手段,豈是一般煉氣化神之輩可比?
好在,自己傷勢雖然看著嚇人,但并無大礙,憑借自己體魄,一日就好。
站起身,拱手對著虛空道:“晚輩易凡,不知有何處得罪前輩,還望前輩見諒。”
無人回答,一片寂靜。
好一會,易凡才氣餒,但精神格外繃緊,打發了紅蓮回去,回到洞府,搬運血氣療傷。
第二日晚上,易凡在洞府休息,忽地身體一顫,心思悸動,立即翻身一把抄起重劍,怒吼著擋在身前。
‘轟’
洞府破裂,易凡深深陷入其中,周遭石壁裂開,落下片片碎石。
“是誰,到底是誰?”
同樣的傷勢,同樣的時間,還是一道凝結至極的劍光,視山壁為無物,斬落而來。
易凡憤怒,跑出洞府外,對天狂吼,聲音傳出數里,驚起一片飛鳥。
如此,連續七日,劍光夜夜襲來,不管他在哪,躲在何處,如何防御,都被一劍擊潰,傷勢也恰到好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日就好。
如此折磨,到了后來,易凡也麻木了,只能日夜防備,連家都不敢回,生怕嚇到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