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驛站內就布置起來,設機關,埋繩索,挖坑洞,一片忙碌。
到了中午,已然布置好,外表看不出變化,但內里卻處處殺機,須有正確路線,才能通過此道。
在驛站內布置,不過是最壞打算,作臨時防線,主要還在劫道。
押解刑車,還有兩日,時間足夠充裕,分成幾個組,各自有職責,其中一組帶著剩余馬匹,遠去數十里外監控。
“前輩,粗茶淡飯,還請不要嫌棄。”
傅清風端著木盤,上面幾個破罐,里面有一些腌制的咸菜和肉干,外加幾碗米飯。
易凡聞了聞,又推了回去道:“丁點油水都沒有,如何下得了飯?”
傅清風臉一紅,低頭道:“我這就讓人去打些野食回來。”
……
烈日當空,風卷灰塵,十余兵役持矛而行,前邊又有七八夸刀騎兵,警惕的望著四周。
“大人,前面不遠,有處驛站,不如歇息片刻再走。”
一騎兵回來稟報,為首的是一名背刀校尉,面色冷峻,一夾馬匹往回趕,到了囚車前,拱手道:“傅大人,天氣炎熱,還望擔待。”
囚車內一個蒼頭白發的老者,雙目一睜,冷笑道:“千戶大人,這是怕老夫死在路上,無法跟朝廷交代?”
校尉苦笑,解下水囊,遞了過去:“傅大人,你也只我身不由己,不過履行職責,莫要為難于我。”
頓了頓,嘆道:“我知傅大人一心為民,對朝廷忠心耿耿,自是不會犯下欺君犯上之罪,到了京城,圣上自會還你清白。”
老者大笑,亂發飄蕩,猶如狂獅,凄聲道:“當今朝廷,內有奸臣操縱,外有亂黨叛亂,還我清白?可笑,可笑啊。”
旋即閉目不語,校尉嘆了口氣,收回水囊,一揮手道:“繼續趕路,不必休息。”
“大人,兵役們連日趕路,早就神乏皮累,就連咱們也快堅持不住,私下里抱怨,是不是先歇息?”
校尉雙目寒光一閃,冷哼一聲:“我等連日趕路,就是為了避免行程被亂黨得知,現在歇息,豈不是給人機會?而且那處驛站,你可探明底細,是否潛藏逆賊?”
那人無話可說,只好拱手退去。
隊伍一路再行,近了傍晚,也不過走了四五十里路,到了一處懸崖,校尉忽地揮手:“停下。”
“大人?”
“小心,有殺氣。”
校尉腳步一點,從馬背上飛下,落在地上,雙目一掃周遭,眉頭皺起:“不對,殺氣來自地下。”
話語才落,就聽慘叫,回頭一看,就見地面塌陷,四五個兵役落下,接著鮮血噴出,沒了聲息。
“有埋伏。”
校尉面目一冷,背上刀出鞘,一躍而起,到光閃動,頓時蹦出數道刀氣,斬在地面,炸開泥石。
以為得手,誰知又幾聲慘叫,幾個騎兵被一團巨大的黑影抓住,隨手一撕,化作碎肉。
“找死。”
校尉大怒,腳步一跺,人就飛出,刀光閃動,刀氣如網,斬在黑影上,卻猶如陷入泥潭,消失不見。
“這是?”
到了近處,才看清是何物,居然是一頭近丈高的巨大怪物,形若人,但周身尸氣彌漫。
“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