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傾之地,萬數樓臺,也就一剎那間,化為廢墟,地面塌陷,震起遮天的灰塵。
易凡瞇著眼,感應著其內靈機變化,三團磅礴的氣機各守一方,其中一團凌厲無比,好似由無數劍鋒組成,自是世崇道人。
另外一團清氣祥和,鎮壓靈機,穩固如山,應是上清宗玉符道人。
至于剩下的一團,戾氣十足,那么不再近處,也能感覺得耳邊響起無邊嘶吼,其中妖氣沖天,哪怕在世崇道人和玉符道人的夾雜下,也是不弱下風。
這就是那妖魔?
果然強悍,難怪需要幾大門派出動上境大修,一般的修士,怕是面都見不到,就會被妖氣感染,甚至墮入魔道。
易凡看了眼一旁閉目不語的黑臉劍客,心里猜測其身份,世崇道人只介紹玉符道人,卻故意漏下他,自是有一定道理。
忽然,地面再次震動,黑臉劍客眼睛一睜,背上劍匣炸開,飛出一道清寒無比的劍光,迎空一斬,虛空頓時扭曲,一條數十丈的銀背蜈蚣從中鉆出。
接著,黑臉劍客消失在原地,在銀背蜈蚣上現身,再次一劍斬出,帶出血肉亂飛。
銀背蜈蚣身子一扭,條條鐵鉤似的爪子張開,撲了上去,只一剎那接手,立即倒退而回,嘶吼一聲扭頭落下地面,一鉆之下,就消失在大坑里。
“南北雙劍,南有蜀山,北有虛空劍派,沖劍道友乃虛空劍派三劍之一,果然名不虛傳。”
法海雙手合十,微微點頭,可惜黑臉劍客卻不領情,看也不看法海,站在虛空之上,閉目不語。
易凡心中一動,難怪世崇道人唯獨不介紹黑臉劍客,原來是虛空劍派的大修。
劍修本身脾氣就爆,戰力又強,兩大劍派橫立當世,自有沖突,誰都想壓著對方一頭。
萬數年來,兩派劍修,雖為生死傾軋,但各方面比斗,卻有不少,恩怨有深,怨不得世崇道人連客套話都懶得說。
忽地,見法海看向他,易凡訕訕一笑,心中有些發虛,咳嗽了聲道:“法海前輩,這皇城算是毀了,哪怕降服妖孽,那凡俗間該如何辦?”
皇城內的異象,并未影響到京城內外,好似感覺不到,就連駐守城門的兵甲,也無一個察覺。
法海淡淡一笑,反而道:“小友,可否說明,‘金剛經’來歷?要知此功法,是我懸空寺煉體根本秘法,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如此,易凡無法,只好把在蘭若寺,發生的一切,全盤告知,并道:“那位高僧,讓我把金剛經,交還給懸空寺,正好大師在這,我一并告之,算是應了因果,還了心愿。”
法海聽罷,久久不語,忽地嘆道:“蘭若,蘭若,數百年前我懸空寺怒目殿有一真傳弟子,法號蘭若,可惜沖境無果,一直未能突破上境,就此消失匿跡。”
旋即抬眼看著易凡:“善哉善哉,既然小友與我懸空寺有緣,貧僧就不多此一舉,來日小友去往我懸空寺,說不定有一番機緣。”
說罷,不再多說,閉目念經。
易凡一梗,欲言又止,看法海不給他說話機會,只好不再說什么。
一個時辰后,整個皇城已然成了巨坑,無一處完好,其中生靈已經死絕,不時傳出的震動,說明戰斗并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