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龍心經》。
自白術從趙家藏月樓得到這門心法后,在屬性面板下,短短數天,他已將胎息篇修習到大成的地步。
即便離圓滿,也不過一步之遙。
也正因如此,使他不得不憂心練竅和之后的心法。
謝丹秋曾隱隱提及,《赤龍心經》是從謝家傳下的,甚至給趙修、趙舟傳經那兩個供奉,也是出自謝家門下。
自己曾向謝梵鏡明里暗里打聽過數次,但她都只是一臉茫然。像是從未聽說過。
她從小到大,無論是心法還是武技,都只是修行《大梵十二經注》。
108點屬性值,離圓滿所需的230點,也湊集了近半數。
白術并不是沒有想過更換心法,只有一來要廢去全身真炁,從頭開始,二來……
羊士玄嘴角翹起,面容悲苦的男人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他似看清了白術心中所想。
“幸好你還算聰明,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不理會一旁靜默無言的白術,羊士玄自顧自開口:
“《赤龍心經》的來頭絕不簡單,我不知你是從哪得的,忠言一句,我若是你,最好現在就廢去它。”
“至于之后的心法,我也是沒有的。”
白術聞言怔在原地,一時有些心神失守。
難道,真要去謝家求她,還是自己,干脆轉修心法?
在白術心亂如麻時,羊士玄顫抖抬起指尖:
“我無余力了,心法的事,但我醒來再做商議,先傳你半部劍經。”
他看向眼前少年,沉聲低喝:
“之后種種,盡托你身上了!”
那只枯槁的手牢牢抓在自己肩上,將自己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枯瘦如餓鬼的男人面上竟如回光般,泛起一絲紅潤,白術被他抓住肩頭,體內那條火蛟都被一把制住。
活像被鷹隼鎖在爪下的畜物。
他驚懼睜大眼,男人離他不過數尺,一根手指緩緩點向自己眉心。
“拜托了……”
最后,羊士玄嘴里竟帶著幾分哀求。
指尖點上眉心的一剎,白術腦海劇烈轟鳴,像是要炸開一般。
無數道雷的聲音,又如若森嚴的巨浪拍打落下。
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死死捂住腦袋。
古奧的云霧般的文字如密密麻麻的蝌蚪般,在顱腦深處縱橫組合,一道青色云箓位列正中,大放光華。
《胎神元用劍經》——
見在地上不斷掙扎,壓抑著低嚎的白術,羊士玄從胸腹間,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不遠處,有急匆匆的腳步聲跑來。
他再也忍不住,張嘴噴出一口血,沿著墻角慢慢坐下,雙手結印后,從容閉目。
結束了。
……
……
……
不知過了多久,白術捂著像要炸開一樣的腦袋,從地下爬起來。
腦袋里,突然多出半冊經文。
“《胎神元用劍經》。”他緩緩念出那個名字。
羊士玄沒有食言,半冊劍經,他如約給了自己。
那么……
他望向蹲在地下,認真抬頭看向自己的謝梵鏡,問道:
“那對母子呢?”
“后面。”謝梵鏡抬手指了指。
白術順著望過去,美貌婦人正抱著男童,怯怯朝自己望來。
“好吧。”
白術背過身,撩起下擺,胡亂抹了把頭臉上的血。
“你故意的吧?死也要噴我一頭血?”
他無奈看向毫無聲息,如若死去般的羊士玄,費力將他背在背上。
“我今天穿得可是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