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虛老道:“……”
突然,正面色無奈的涵虛老道眼神一凝,他將目光投向白術和徐雍兩人,若有所思。
而此刻,在兩人的元神戰場中——
泛濫的五色潮水,幾乎要把徐雍泥丸宮照徹成一片五彩。
在潮水之下,大蛹里白術分化的元神投影,正一點點凝視起來,只待破繭而出。
待蛹破時,這場元神道染之戰,也便分出高下了。
而在五色潮水上空,徐雍的元神通體縈繞混沌氣,面容模糊不清。
只有那對重瞳,灼目生輝,如同兩輪燦爛的小太陽。
徐雍元神同樣盤在虛空,口誦真經,來抗衡白術的元神道染。
他嘴唇每動一分,下方無邊無垠的五色洪水,就會被生生削去一層。
如此往復不休,終于,在最后那一剎那。
一直盤坐的徐雍元神,卻是徑直起身,不再試圖以真言抗衡。
“沈兄好強的元神修為。”
他贊嘆一聲,眸中神芒微現,便將蛹中的元神投影,給轟然炸得粉碎不堪。
瞬息之間,隨著重瞳的突然發力,原本穩占上風的白術,便被徐雍生生扳平。
而在大蛹粉碎后,那漫天遍野的五色洪流,也突兀消失無蹤,像是從未曾出現過。
這一次的文斗,兩人彼此以元神道染相互較量,同樣是不分勝負。
元神投影被重瞳粉碎后,白術面色自若,沒有絲毫表示。
而徐雍,同樣也沒有乘勢追擊的意思。
兩人同時收回神意,皆是面色淡淡。
“還是,沒有看出沈兄的根底啊。”
徐雍上前一步,眼中閃動混沌光:
“沈兄,究竟是誰呢?”
“一個平平無奇的山野道人。”
白術同樣上去,寸步不讓,他眼中浮現出淡淡的金色。抵住了重瞳的威壓。
兩人對視良久,突得把臂一笑。
“那道士,笑起來真像個小白臉兒。”
遠處,白晞悄悄嘀咕道。
原本正欲走上前的老道,聽見這句話,臉色又是一黑。
……
……
……
而在白術與徐雍以元神文斗之時,不僅涵虛老道,還有其他人也看在眼里。
一座水晶宮深處,皎潔圓明,舒光直透。
華美龍床上,青衫的俊美竹冠男人懶懶斜靠在上,在他面前,清晰映出寒玉廣場上的一幕幕。
“君上。”
一旁,身段婀娜的魚尾美婦嬌笑道:
“這一次招婿,可有什么少年能入眼?”
“徐雍、左成業、羊明、謝陳、謝建武、陳季子、恒安、梅之問、沈停云、徐子微、喬亭……”
竹冠男子微微瞇眼,愜意翹起嘴角:
“還有那個法號虛明的賊禿,他應該也算吧。”
“和尚?”
“喏,就那個戴蓮花冠的道,該死的和尚,我最討厭和尚了。”
竹冠男子側著腦袋,意味深長笑了笑:
“不過,他和他爹年輕時,倒是長得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