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夢想真的不能當飯吃,我大學那會,班上的校草是一大帥哥,多少女同學倒追他,結果就為了夢想倆字,拒絕了富家千金的愛意,傻了吧唧的背著一把吉他去流浪。
前幾天同學聚會看到他,一臉滄桑破衣裳,留著長頭發扎個辯,楞說自己是藝術家,其實在大家心里,他就是個笑話,夢想不是笑話,但是真的能把人變成笑話。”
江子涯緩緩抬起了頭,望著極遙遠的地方,那會議室的墻,擋不住這目光的遙望,因為那里,遙遠的地方是夢想。
“張總,王叔,沈姨,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我也很清楚這個名字叫“夢想”的奢侈品讓很多人望而卻步,但是此時此刻,她在我心里燃燒,無法遏制。
我也不想遏制,因為她讓我充滿了力量,這是真正的我,完完整整的我,或許我會失敗,灰頭土臉,但是在未來,最起碼我不會擁有懊悔和遺憾......”
會議室因為江子涯的一個私人的決定,變得熱鬧起來,有真心好意的勸阻,也有冷嘲熱諷的調笑,最后,唯一安靜的人,正是所有人嘴里那個不成熟的江子涯。
下了班,江子涯甚至沒有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而是直接奔向車站,趕上了最晚一班回老家的車。
他從來沒有如此迫不及待過,甚至超過了他告別第一次的晚上,他不準備得到贊同,因為他清楚自己得不到,因為他面對的都是很“成熟”的人。
所以,這種迫不及待是一種宣告,向著自己的整個世界宣告。
熟悉的小鄉村,環繞的綠水青山,奔跑在閉著眼也不會走錯的路上。
沖進家門,已經天色大黑,父母對兒子不是假期的突然歸來很是詫異,緊接著迎面而來,江子涯進門的第一句話,更是讓他們的詫異達到了頂點。
“爸!媽!我辭職了!”
江媽正在看電視劇,江爸拿著一本易經正在爻卦玩,被小江一句話直接點穴,愣在那里好幾秒鐘沒動,倒是他爸最先緩過神來,說了一句:“你被開除,我更能容易接受一些!”
當二老聽到江子涯的決定之后,江媽首先把電視遙控器一扔,說道:
“絕對不行,堅決不可以,那多危險啊,山里狼啊蛇的,受傷了咋辦,辭職倒是沒啥,咱家有地,回來種地也挺好,守著家,我和你爸年紀也大了!”
江母是典型的慈母多敗兒,砸鍋賣鐵的供著大兒子小女兒上了大學,外面早就債臺高筑,可以說老兩口子沒過過什么好日子。
他們希望兒子有出息,賺大錢,但是卻從沒強求過,沒有給過江子涯一絲一毫的壓力,他們最大的希望就是孩子健康安全開心,早點抱孫子,其他沒有任何奢求。
江爸是個能把易經倒背如流的人,又哪能看不出自己兒子的決心,啥爹啥兒子,知道那是軟硬不吃的性格,當下也沒勸,說了句:
“決定好了就去做,成功最好,失敗也沒啥了不起的,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有這種破釜沉舟的自信,老爸精神支持你,物質是沒辦法了,你妹上大學呢......”
夜深,江子涯久久不能入睡,不知是對未來期待的興奮,還是對生活和責任的愧疚,臥室門外,傳來二老的聲音:
“那去荒郊野外的,多危險吶,你也不勸勸,一下就同意了你......”
“嗨,誰還沒個夢想啥的?我像他那么大的時候,就夢想著仗劍走天涯,但是買不到劍,所以就用一條栓狗的鐵鏈子,縱橫咱們相鄰兩個鄉百里無敵手。”
“百里!你咋不打五百里一千里!孩子都是你教壞的,不知道害怕!”
“千里?那不扯嗎?那時候在外面吃飯要票,我哪有啊?打累了就得回家吃飯,走不遠!要是現代,我是涯子那年紀,怕不是要打到島國去!哎!可惜年紀大了,我也只能指望著穿越了!你說我穿越之后,是學法術還是修煉戰士?”
“哎呀老頭子啊,你...你修煉玄武**吧!”
“玄武**?嗯,水系法術,能抗能打能控制,可行......”
次日,臨行前,江子涯一本正經的跪著給二老磕了個頭,因為他知道,未來的日子里,要面對的是危險無處不在的荒野,這個頭省不下,也不能留待以后,畢竟無法知道是否還有以后。
“爸!媽!就讓我再自私這一回......”
結果搞得老媽眼淚汪汪,牙酸的老爸一手捂著腮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