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你挑重點說。”索菲雅忽然出聲打斷道,“每個人都有奇妙的遭遇,但這并不是我們想要知道的。”
“那個女人在兩天后的半夜醒了。但也已經……總之,那個時候是我半睡半醒地看著她,她只交代給了我一串雕著奇怪紋路的銀質項鏈和一把鑰匙。在天沒亮的時候,就死了……”雷米象征性地啜泣了幾聲,抒發一點悲傷的感情。實際上誰都清楚,她與那個女人恐怕也沒有多少交集,“她埋了些東西在來磨坊的路上,我替她挖了出來。媽媽是希望把里面的東西當作遺物與那個女人合葬的,但是我……我騙了媽媽,只給了她一些不太起眼的珠寶首飾。剩下的東西……就是你們在衣服里搜出來的了。包括被弄壞的皮甲,都是那個女人的。”
“你把人家的遺物據為己有了?”
“那女人沒說留給誰,我為什么不能帶著自己用?”雷米不服氣道,“再說,我們家為了嘗試救那女人,還欠了草藥商好幾個格羅申呢……至于開鎖,我是找鎖匠的兒子練的,條件只是一點錢而已。還有什么潛入……我不懂那個。我只知道只要輕手輕腳地走,別人就很難發現你,就那么簡單。”
索菲雅點了點頭。雷米的話雖然聽起來相當離奇,但邏輯上卻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漏洞。那個不幸過世的女人,可能是一個被黑吃黑的盜賊,最后不甘心把戰利品與工具留給同行罷了。
小丫頭將視線轉向卡露婕,畢竟受到冒犯的是她,如果還有什么仇怨或疑問,最好讓卡露婕自己來解決。
“項鏈呢?”
卡露婕很簡潔地吐出了個詞。
“在我脖子上掛著啊……這東西我特地給珠寶匠看過,人家說工藝和材料都不怎么樣,我看花紋好看就自己留著了。”
世俗騎士松開了雷米的一只手,小姑娘便取下脖子下的項鏈遞給卡露婕。
“那個珠寶匠眼光不怎么樣……”卡露婕端詳了片刻后將項鏈還給了雷米,“這是米塔爾的東西。奧地利與匈牙利臭名昭著的傭兵組織。”
“傭兵?”約翰有些好奇道,“具體說說。”
“之前暫住維也納的時候就聽說過他們。據說他們和東帝國早年豢養的傭兵有很深的淵源,只不過帝國在第四次十字軍分崩離析后,他們的先祖就一直在那一帶活動。一開始,他們是實力強勁的傭兵團,也是四周領主常消費的對象。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兵力的削減,他們被迫開始征召一些……身份不那么明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