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人如狼奔豕突,人手一瓶黃澄澄的芝華士提在手中,向一個戶外燒烤攤位集聚,嚇得人家老板一大跳。
何曾見過這種怪現狀?
易寒拍拍老板肩膀,笑道:“老板不要怕,我們都是好人!”
王純大眼睛瞥了一眼易寒,叱道:“好人?你還算是好人?第一次見面就把老娘摟得喘不過氣來!”
妞兒,咱能不這么虎么?
易寒忽然想起一個成語,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如果不說話,王純這個形象百分百對得起自己名字里的“純”字,青春靚麗,清純無比。
但一開口,污言穢語彪悍得要人半條老命。
易寒尷尬一笑:“王純丫頭,我可是你叔叔,沒大沒小!”
王純撇撇嘴道:“叔叔?歐巴,人家連爸爸都沒有,哪里來的叔叔?”
怪不得上午王得福走的時候連連搖頭,這樣的女兒真不省心。
易寒道:“要不是看你是我侄女,剛才我會救你?”
王純大眼一番:“切,你還不是想泡我?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這頓燒烤我請,你不欠你的情!”
果然,王純點了不少燒烤品種,從羊肉到羊鞭,從魷魚到鮑魚,從西紅柿到烤茄子,應有盡有。
于是街頭出現了奇怪的一番景象,燒烤攤頭烏泱泱地坐著二十幾個小伙子,人手一瓶幾百元的芝華士,嘴里卻大啃著的5毛錢一串的街頭燒烤。
翦行之、王明、朱坤、王純和易寒圍坐在一桌。
翦行之嚼著一串魷魚頭,提起酒瓶喝了一口芝華士,頗有些豪壯的氣概,像是在青梅煮酒論英雄。
“敢問朱兄,何以勇猛若斯?”翦行之問道。
易寒丟下羊肉串,朗聲說道:“翦秀才,你這是缺啥補啥,文言文補過頭了吧?朱兄的事情,你得問我才行!
殺一人為罪,屠萬人為王,殺得萬萬人,方為王中王,王中王火腿腸,一節更比六節強,三百年年九芝堂,治腎虧不含糖,果凍我選喜之郎,要說朱坤為何這般強——”
王純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礅,喝道:“你兩個能說人話么?老娘現在想殺人!”
翦行之撇撇嘴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王純剛要火起,被易寒按下:“閑言碎語不要講,表一表這朱坤大哥為什么強。16歲入伍,19歲軍區比武第一名,24歲就晉升為副營級教官,后來執行一個任務之后,被清退出部隊,流落到咱們學校當了保安隊長。”
王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剛才那個女警察要向朱哥敬禮,朱哥霸氣,竟然是部隊里面的教官!”
王純差點兒跳了起來:“易寒,你廢話半天,鋪墊了這么多前戲,就給老娘聽這個?有一句重點么?”
王純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套上了那個殺馬特的假發,假發隨著她情緒的波動,就像是一個不斷晃動追打著蒼蠅的拖把。
“前戲?王純丫頭,在叔叔面前不要撒潑打滾,你只要知道,朱坤這個人是好人就行了,并且還是一個會功夫的好人!”易寒瞅著王純的樣子直搖頭。
她簡直就是天使與魔鬼的統一體。
天使的面孔,魔鬼的性子。一切行為,只憑自己高興。
易寒知道,朱坤是執行一項任務,解救一樁校園集體綁架案的時候,在孩子們和到校看望孩子的地方領導只能救一方的時候,朱坤毅然選擇了營救孩子,導致那名地方領導殞命歹徒之手,朱坤因此被革除,永不錄用。
可是這些怎么能跟這幫涉世未深的同學說去?
朱坤似乎是個云游天外的人一樣,自己吃著燒烤喝著酒,半點兒也融入不了這幫大一男牲那毫無理由的狂歡之中。
現在精力旺盛、荷爾蒙發達的男生,絕對算得上男性牲口,簡稱男牲。
對于男生而言,國慶節需要聚餐喝酒慶祝,每個人的生日需要喝酒慶祝,就連六一兒童節、三八婦女節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