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東部地區。
短短數日時間,沿長江支流的數縣,可謂是一片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沿岸邊,城鎮,也有一些低矮的縣城,都遭受著“東吳軍卒”的洗劫。
不僅如此,東吳軍更是推鋒必進,企圖兵臨上昶城,幸虧在關鍵時刻,主將文聘得到消息,先行派遣一支偏軍南下,坐鎮城中。
基于此,才打消了“東吳軍士”的念頭,聽聞援軍的訊息,瞬息便沿長江撤出了江夏境內,消失于江面之上,在杳無音信!
上昶城。
領軍駐防的曹軍將領正是文聘副將,姓吳,諱杰。
如今的他,可以說憤怒無比,他領命南返駐防城池,以驅逐“東吳軍卒”,避免境內民眾在深受其害。
然,事實卻是,東吳軍一得到他回防的消息,便立即逃離,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東吳,竟然惡人先告狀!
昨日,周邵初率眾抵達舉口,便瞬息遣人前往江夏,質問曹軍為何要突然襲擊他們戰略要地,舉口,并且還在周邊肆意屠戮沿岸民眾。
那東吳軍卒一副質問的神情,頓時便令吳杰怒火沖天,要不是周遭將官阻攔,恐怕他早已一刀砍了那名軍士。
此刻,屹立城頭上,吳杰依舊怒氣未消,高聲道:“江東賊子,真是可恨!”
“他們率眾擅自入境,肆意劫掠我方東部縣城、鄉野,吾還未前去找麻煩,他們倒是先行找上門來,血口噴人。”
“真是,欺人太甚矣!”
怒罵一通,吳杰發泄一番,隨后面對從旁將官,下令著:“你等速速安排下去,遣人前往舉口,吾要討回一個公道。”
聞言,從旁一位將官略顯冷靜,遂道:“吳將軍,末將以為,恐怕這其中另有隱情。”
“有何隱情,你說。”
得到首肯,這將官面色大喜,拱手道:“將軍,依末將來看,我軍才初與東吳聯盟,一致以對抗關羽為目的。”
“而以孫權小兒的秉性,想必早就對荊州這塊肥肉垂涎三尺,如今關羽北伐,被我軍拖在襄樊前線,后方可謂是極度空虛。”
“此刻,固然江東于我軍有所不滿,可他們的余力必定都在備戰,以取荊州那面。”
“末將覺得,東吳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不然他又為何要答應與魏王的聯盟?”
話落,吳杰若有所思,喃喃道:“你想說,這是那支南返的荊州軍所為,然后嫁禍于東吳,想挑起兩家爭斗?”
吳杰畢竟也是文聘的副將,得到這一番提醒,反應自然不慢,便說出了這席話。
“將軍聰慧,末將正是如此想。”
聞言,這將官也未居功,拱手夸贊著,隨后又道:“將軍,不過也不排除是東吳故意所為。”
“我軍理當要遣人前往舉口,與他們進行協商,不過態度不能太過強硬,不然我們兩方也將矛盾激化。”
“到時,真的鬧翻,文將軍屯兵隨縣駐防,以防止荊州軍趁機殺入江夏,局勢反而于我軍不利。”
“此時此刻,與東吳盡量以和為主!”
不得不說,這名將官還是很有眼光的,至少最基本的全局還是分析沒錯,知曉如今關羽兵鋒強盛,己方不該在與吳起沖突。
此話一落,吳杰也不猶豫,立即便派遣數人前往舉口,面見周邵。
江夏郡,武昌境內。
此刻,關平正率軍卒隱藏在一截長江支流上,等待著時機。
“距離我軍前往此地已經三日了,派出的斥候也沒有絲毫消息傳出,也不知曉此策成效究竟如何了。”
戰船甲板上,關平面色凝重,喃喃著。
這一策,其實也是他臨時所想,雖然又有鄧艾隨后的補充,讓策略破綻更小,成功率更高,可此時,關平心里也沒有底。
畢竟,想要徹底讓曹營、江東兩方都向自己所希望的那樣去走,很難。
聞言,從旁鄧艾徐徐說道,開解著:“少將軍,你不必如此憂心忡忡了。”
“眼下之計,也只有看他們互相怎么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