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寨?”
聞言,關平陡然間面露喜色,隨即大喝著:“全軍,速速前行,向趙忠所部靠攏上岸。”
赤壁水域,江岸邊。
此刻,關平屹立斗艦甲板上,望著岸上那氣勢磅礴,卻又略顯斑駁,沾染了歲月痕跡的一座古寨。
良久,關平此刻喜形于色,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憂慮,放聲大笑著:“哈哈,看來天不亡我軍也!”
“如今既然水寨還在,那我軍反攻吳狗的時機,瞬息便以到來。”
冷厲般的聲響徐徐響起,關平又揮手下令全軍將船只開入寨中,然后集結全軍,背靠水營,于營前正對著江水方向結陣,靜靜等待著。
結陣完畢,軍陣之中,軍卒們卻都依舊面露疑慮,不知他們的少將軍為何要在此處扎營。
水寨上,諸將聚集在關平從旁,趙忠先行忍不住,不由道:“少將軍,你為何在此處背靠水寨,結陣?”
此言一出,諸將俱都將疑慮的目光放在關平身上,想得到答案。
“呵呵!”
見狀,關平輕笑一聲,徐徐說著:“諸位,以你等之見,以我軍目前之力,在江上與吳軍士卒進行水戰,可有勝算?”
話落,鄧艾緩緩說著:“少將軍,雖然這樣說的確打擊我等自身的志氣,但事實上則是,的確沒有。”
“吳軍此次數千軍士逆江追擊我軍,那必然是戰力強悍之眾,其間所裝備的樓船、斗艦等戰船亦是一應俱全,反觀我軍的戰船,還是從武昌、西陵等吳軍重鎮所繳獲的一些廢棄船只。”
“單憑這樣,水戰我軍必敗!”
此話一出,諸將雖不想承認,可事實如此,他們也只得微微點頭。
“是的,士載所說沒錯,水戰,我軍的確不是吳軍對手,當然,這不僅僅是船只的不足,還有戰力的問題。”
聞言,關平否定了己方的水戰戰力,反而解釋著:“你等應當知曉,我荊州大軍,能夠組織的軍卒也就四萬余眾。”
“但是,真正是水軍精銳之士的卻是只有一萬兵力,這一萬水軍將士還是當初漢中王客居樊城時,父帥所打造的。”
“在父帥都督荊州以后,他時常考慮的便是北伐中原,攻破許都,解救天子,故而后來所征召的軍卒平時都是以北方軍士的方式在進行訓練。”
“對于戰船的操練,配合的時間反而很少,而如今吾所率領的軍卒,可以說是荊州軍上下,戰力最強悍,也是父帥的王牌之師。”
“可以說,他們就算與曹賊麾下的虎賁營相比,也絲毫不遜,這也是本將敢以數千兵力孤軍北上,兵臨許都的仰仗。”
“只不過,這支軍卒缺陷也很明顯,那就是幾乎沒有操練過戰船,絲毫不懂得水軍作戰。”
一席話語,關平客觀的解釋著。
“所以,少將軍的意思是,如若我軍當真在江上與吳軍攻擊,必定是一擊及敗?”
“是的。”
思索片刻,從旁龐德也不由喃喃說著:“少將軍,這些軍卒也是荊州人士吧,他們也是從小便生活在江邊,應該也是習水性之人吧。”
“就算他們沒有經歷過系統的水軍操練,對上吳軍,也應該能一戰吧?”
聞言,關平輕笑,說道:“令明將軍,非也,你乃是北方人,不懂得水戰要理,父帥曾與我說過,水戰并不是只要軍士熟悉水性便行的。”
“不可否認,習水性是組建水軍的基本,可一支軍卒如若只是水性擅長,可絲毫沒有操練的經驗,那也不算水軍。”
“畢竟,陸上步卒征戰,需要結陣迎敵,以陣勢之力破敵,同理,水面上戰船也需要列陣,也需要配合,可一支毫無操練過的軍卒,是絲毫做不到這些的。”
“故此,這也是吾退避此處,避免在江上與吳軍作戰的因素,因為江面對戰,那就是以己之弱勢,攻其之優勢,此乃兵家大忌也!”
“哦,原來如此,德受教了!”
聽了一席解釋,龐德頓時面露恍然大悟,遂拱手道。
畢竟,他自幼便生活在西涼,平日里接觸最多的也是馬匹、荒漠,初次抵達江南之地,哪里能搞懂這江河水系密布的江南呢?
片刻后,孫狼不由面露疑惑,遂問著:“少將軍,你怎么能如此肯定,此處必定有水寨呢?”
“要是沒有水寨,那我軍就算提前抵達此處,也同樣要與吳軍水戰啊。”
此言一出,孫狼可謂是問到了諸將心坎里,頓時間,數雙眼便聚集關平身間。
“呃,這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