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的,氣急之下,便直接舉城投奔東吳了。
這一刻,關平覺得,如若他先行返回江陵,溫水煮青蛙,逐步削減士仁兵力,可能局勢便不會如此遭。
聞言,從旁鄧艾細細沉思著,半響才道,安慰著:“其實,少將軍,不必如此自責!”
“依艾的觀察下,當時我軍初至城下,還未過多久,士仁便率眾出現了,然后聽見守備隊長下令放我軍進城,便瞬息間翻臉了,攻殺不愿跟隨他投誠的軍士。”
“士仁此次行事如此果決,而且數百精銳老卒,卻在短時間內便消亡殆盡,由此觀之,他還真不是倉促起兵叛亂,而是早有預謀!”
“他提前所埋伏的嫡系軍卒,防范數百老卒,想來是早有圖謀。”
話落,關平聽之,目光依舊緊鎖,喃喃道:“士載,你是說,士仁并不只是最近這段時日才與東吳暗中聯系?”
“是的!”
聞言,鄧艾肯定回道,遂分析著:“少將軍,從先前士仁初見我軍,便立即翻臉反叛,這決心極為果決,這由此可證明,士仁心底是有鬼的!”
“試想想,一位沒有任何問題的守將,少將軍領軍前去,他豈會如此行事?”
“這恰恰表明了再很久以前,士仁便與東吳在暗中達成了某種共識,互相勾結,共謀利益,出賣我軍軍情等等。”
“絕不是最近這段時日,他才決定投奔的。”
頓了頓,他繼續解釋著:“畢竟,如若沒有談妥條件,士仁是做不到如此果斷便背叛我軍的,至于他所說的只要舉城歸順,便能受孫權賞識,成為征南大將軍,征伐交址,然后牧守一方。”
“這一點據艾的看法,想必是吳軍決議襲取荊州以后,開給士仁的籌碼。”
“實際上,恐怕早在數月前,甚至數年前,士仁便恐怕已經與東吳相互勾結了。”
“士仁既然愿意與江東勾結,那肯定不是征南大將軍這一空頭支票所能打動的,背后肯定有更吸引他動心的利益所在。”
“其次,再加上他本就與君侯不合,又受到少將軍您懷疑,惱羞成怒投奔東吳,實屬常理!”
“少將軍,你不必再自責,依艾猜測,就算現今士仁不投奔,再吳軍大舉來襲時,他必然也會獻城歸降,此人就是一膽小如鼠,貪生怕死之輩,君侯用只守公安,真的是錯誤決。”
喃喃一席話,鄧艾緩緩分析著,從旁關平聽罷,雖未完全附議他的說法,不過大部分論據,他還是相信的!
“吾年少時還記得,在漢中王屯駐樊城時,士仁便仗著自身資歷雄厚,便肆意胡作非為,縱兵劫掠,搶奪百姓口糧,不僅如此,還大肆濫用職權,在軍中拉幫結派,搜刮民財,敗壞漢王名聲。”
“要不是漢中王擔憂斬殺了他,會導致外界名聲不利,傳謠其斬殺資歷老將,恐怕士仁早已人頭落地,這也是父帥從今往后,并不待見士仁的原因。”
“只是,雖然父帥并不待見他,可依舊讓其鎮守一方,也算是對他仁至義盡,可事到臨頭,他不僅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投奔東吳。”
“由此也能看出,士仁的確自私自利,品性極差,父帥重用他,便是最錯誤的舉動。”
一時間,關平徐徐追憶往事,喃喃說著。
話畢,他也遂不再繼續言語,細細望著江北方向,冷風吹拂再戰袍上,吹的呼呼作響,盯凝許久。
半響以后,關平好似想到什么,面色瞬息而變,面向從旁鄧艾,輕笑著:“士載,吾剛剛臨機思索一策,只要謀劃得當,必定能揪出我軍境內埋藏著的眾多反骨仔。”
一言既出,他不由眼神瞬間雪亮,緊接著言語亦是高聲而起。
聽聞,鄧艾愕然,遂拱手道:“少將軍,何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