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你當真是想讓你這支唯一的騎士軍團送死?”
“還是另有詭計?”
直到此刻,韓當都不敢置信,數百騎士可以沖垮他的數千軍卒。
畢竟,騎士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只要列陣妥當,長槍兵、弓弩手緊密配合,再沿陣前設置拒馬樁、絆馬索等物,步卒也未嘗不能與騎兵一決高下!
再說,如今敵軍不過三百余騎,想要圍殲太容易了。
韓當此時是短暫的猶豫以后,便信心滿滿。
畢竟,他要是連數百騎都全殲不了,那他這百戰東吳老將,也可以回家抱孩子了。
其次,韓當也不是孫權,全軍會被八百人沖散。
故此,想到此處,韓當自信心頓時充斥著頭腦,愈發堅定了全殲荊州騎士的念頭。
由于吳軍一直覬覦荊州,故此也隨時在窺探著荊州軍的情況,自然也知曉他們的騎士不多。
現在,既然荊州騎士主動出擊,那韓當自然不會避戰,能全殲或者重創這支騎士,那都是極好的!
至少,日后的陸戰,己方所面臨壓力會減少許多。
水營之外,平地上。
此刻,韓當手持戰刀,一馬當先的居軍卒之前,身后則是層層結陣的軍士。
等待片刻,“踏踏踏”的聲響便由遠及近的響徹著,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時,原本還微弱的響聲亦是逐漸震耳欲聾。
此刻間,陣中的吳軍士卒身心也是身受震顫,竟是隱約間受鐵蹄聲所影響,感受到了絲絲恐懼。
雖說,荊州騎士規模也就三百余騎,可戰蹄所指,響徹聲卻也是聲勢震顫,令人震耳發聾!
眼見著己方軍士有所受影響,從旁偏將不由面露憂慮,拱手道:“將軍,當真要出戰么?”
“末將總覺得這是敵軍的陰謀,不然,以關平的奸詐,敵軍軍力本就處于劣勢,又豈會派遣數百騎士出城突擊我軍,而以卵擊石?”
一時,韓當麾下的偏將便提出了疑慮。
聞言,韓當面色不變,淡笑片刻,道:“此事,不必憂慮!”
“江陵城外,這方圓之地,皆是平原,9一眼望去,十余里的情況都可一清二楚,關平想要于城外設伏,關鍵時刻忽然殺出,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伏兵突襲,倒也不必擔憂。”
頓了頓,他又繼續笑道:“至于他派遣數百騎士出戰,本將以為,這無非是關平想于攻堅戰開始前,小勝我軍一場,振奮城中軍心罷了。”
一席話語,韓當卻也是久經沙場的名將,思索半響,倒也是猜透了其用意。
“當然,這一戰我軍必須打。”
“不然,此事傳揚而出,我軍數千余眾竟然連面對敵軍數百騎的勇氣都沒有,那我軍軍心必喪,如此,關平也可趁機于城中大肆宣揚,鼓舞軍民士氣。”
“屆時,我軍想要攻破城池,更難矣!”
徐徐解釋一番,韓當亦是已經打定了出戰的決定。
話落,從旁其余諸將也明悟了其中之意,遂也不再疑惑,紛紛約束部眾,準備迎敵。
“全軍聽令,刀盾手再前,抵擋敵騎的沖擊。”
“長槍兵居中,隨時突刺,將敵騎刺于馬下。”
“弓弩手則互助兩翼,避免敵軍以機動性,突破我軍。”
“記住,一旦刀盾手抵擋不住,便立即退讓,放敵騎入陣,然后全軍一齊出動,圍困敵軍,憑借兵力眾多的優勢,圍殺敵騎。”
一席指令,韓當堅錚有力的下達各項軍令。
韓當,本就是北方邊塞人士,自幼便習弓馬,對戰騎軍自然并不陌生。
至于此時,數百余騎已經疾馳殺奔而來!
那一頭,龐德手執大刀,雙眼甚至已經隱約間望見了吳軍戰旗,不由瞬息間渾身氣勢暴漲,面色陡然高笑起來,遂高喝道:“兒郎們,前方便是侵略我方的吳賊。”
“為了功勛,為了榮譽,隨本將殺,碾碎敵寇。”
“殺,殺。”
號令傳下,數百騎士亦是紛紛氣勢暴漲,然后結陣,聚集龐德身邊,以之為中心,猶如一股離弦之箭沖擊敵陣而去。
這一刻,一場激戰也循序漸進,周遭氣場也仿佛被積攢著,即將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