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將軍何出此言,荊州軍才剛剛大捷,軍心士氣正值鼎盛之際,我軍難以撼動。”
“這豈能是好時機?”
話落,士燮亦是露出絲絲笑容,撫須道。
聞言,步騭不由大笑著:“哈哈,士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
“雖說此戰吳侯于攻取荊州的戰役中受挫,可荊州軍也并不好受。”
“他們先是北伐,于襄樊與精銳曹軍大戰數月,軍力早已損失慘重,士卒間亦是士氣低落,后又與我方主力大戰一場,情況更是不容樂觀!”
“此戰,荊州軍雖勉強獲勝,可自身亦是強弩之末,兵鋒早已不堪一擊!”
“騭能保證,一旦士老率眾北上荊州,必能推鋒必進,無往而不利,徑直取南四郡將湘江以南盡數劃入治下,遂兵臨荊州軍重鎮江陵。”
“屆時,吳侯將再次聯合魏王,一同從夏口、襄樊發兵南下圍攻漢軍。”
說到這,步騭臉色不由越發濃厚,眼神緊緊注視著士燮,高聲道:“真到那時節,荊州軍再有鐵血戰力,關平在勇武強盛如何?”
“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也!”
話音徐徐落定。
不得不說,這席話極為有感染力。
這要是換成其他人,興許便真的被步騭給說動,然后興兵北伐了。
可士燮是何人,他活了將近九旬之高領,對世事、天下局勢早已看的通透無比,又豈會輕易被蒙蔽?
“右將軍多慮了!”
聞言,士燮面露笑容,也不愿開罪吳軍,便喃喃道:“燮實話實話吧,我軍地處最南端,這十余載來,由于境內安詳平和,鮮有戰事。”
“軍卒間亦是久久疏于戰陣,戰力極弱,反觀荊州軍皆是能抗衡精銳曹軍之虎狼,我軍自保尚且不易,北伐已是妄想!”
“還望右將軍向吳侯言明情況,如實稟告我等的困境。”
話音落定。
士燮再次婉拒!
步騭見狀,面色越發凝重,他知曉目前來說,士燮是打定主意不會出兵了。
沉吟半響,他退了一步,不由道:“士老,既如此,那你看這樣如何?”
“您召集駐軍陳兵于荊州邊境,對桂陽領地俯視眈眈,將做出一副隨時要北伐的姿態,逼迫漢軍無法安定下來,發展內政民生。”
“士老,此策如何?”
話落,士燮思索半響,說著:“右將軍,此事還可考慮!”
“那接下來,你先下去歇息,等老朽與麾下諸將商討一番進兵事宜,再則通知您。”
“右將軍,你看如何?”
“好!”
“只不過,還望士老快些,進軍兵貴神速,如若讓荊州軍發展起來,以關羽的侵略能力,不僅我江東腹地將受其威脅,交州也會首當其沖面臨戰事。”
話音遂落,步騭提醒一番,心知肚明,遂徐徐退卻,等待消息。
“哼!”
“孫權小兒果真不安好心也!”
“他剛剛初敗,便想將我軍拉下水與漢軍交惡,讓我徹底結仇于劉備,最終迫于無奈之下只得與他聯合對抗荊州。”
“此人心機果然陰沉也!”
隨著步騭離去以后,上首的士燮面色才陡然一變,瞬息面露冷厲之色,冷哼一聲,義憤填膺道。
一席言語。
“那不知兄長當如何抉擇?”
“這荊州是攻還是不攻?”
下一刻,府中后方屏風內,卻是走出一員身席青衫士子服侍,年過七旬的老者徐徐屹立而出,與他一道的還有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