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講究氣勢,講究一往無前,而且對自身力量要求很高,婉兒雖頗有學刀的天賦,可奈何女子的天生弱勢,老夫的這一身所學恐怕她無法繼承了!”
想了想,黃忠頓時間靈目一動,高聲道:“嗯,老夫聽聞坦之武藝高超,刀法天下無雙,與已經天下盛傳的鄢陵侯曹彰平分秋色?”
“哈哈!”
“曹彰,我與他雖戰場相遇,可卻未有機會較量,故此倒也并不知曉孰強孰弱呢。”
笑了一番,關平徐徐說著。
“那如若老夫愿將一生所學盡數傳授給你,坦之你可愿?”
“老將軍,這可萬萬使不得也!”
聞言,關平臉色微變,連連擺手拒絕著。
“這沒有什么使不得的,老夫如今已老,卻是絲毫不愿一生所學無人繼承衣缽,而遺憾將之帶入地底,讓黃氏刀法受歲月摧殘而逐漸被埋沒。”
“但以坦之之勇,日后必是新一代佼佼者。”
“我黃氏刀法伴隨你,亦將名揚天下!”
一席話落,看了看黃忠一臉期待之色,關平雖不忍心拒絕,可想了片刻還是拒絕著:“老將軍,這并非小子不領情,拒絕您的一片好心!”
“實際上是,你我兩家的刀法不兼容。”
“小子已經師承父帥,學了關氏刀法,就絕不能在繼承黃氏刀法的衣缽,不然不僅未有武藝提升的功效,恐怕我武道路也會崩亂。”
“坦之,此話何解?”
這一刻,饒是一向對刀法頗為精通、鉆研的老者黃忠也不由滿面疑惑的問著了。
“老將軍,你有所不知!”
“這就是我們兩家刀法的明顯差異了。”
“關氏刀法乃父帥所創,可父帥的一身勇武、刀法進皆是于戰陣上常年累月廝殺出來的、磨練領悟以后而開創的刀法。”
“這一點不僅僅是勇武,也包括氣勢。”
“這也就造就了關氏刀法的霸道、凌厲,出招速度快,爆發極強,往往讓人沒有發揮出自身的真實實力時,便已經身首異處。”
說到這,關平斜眼望了一下他,眼見著黃忠面露笑意,并未打斷他,遂繼續說著:“可老將軍您這邊的黃氏刀法卻完全不盡相同。”
“黃氏刀法爆發并不算太強,主要是勝在持久,利于久戰。”
“十余載前的長沙一戰,老將軍您與父帥大戰數十合勝負未分,原因便在于此,由于父帥的爆發并未打斷您的攻勢。”
“也正是由于關氏刀法爆發強,這也就造成了前期雖狠,可人的力量不可能是無限循環保持充沛的,總有力竭的時候。”
“故此,父帥時常告誡小子,一定要有無畏死亡之心,發揮出自身最大的氣勢以極強的速度斬殺敵人,一旦拖到最后變為拉鋸戰,那關氏刀法的劣勢也將越來越明顯。”
一席襲席話音緩緩落定。
關平最后才笑著說道:“老將軍這的確并非小子不領情,實在是這兩套刀法只能任選其一呢。”
“唉!”
隨著關平不可學,黃忠也露出了悲色,有些不自在,惆悵的嘆息著。
“敘兒啊,你何故走得如此早!”
黃敘的英年早逝,可以說是黃忠內心里一輩子的痛。
半響。
好似是看穿了黃忠心中的憂慮,關平不由說著:“老將軍,小子雖是不可學這套刀法,可有人卻極為適合這套刀法。”
“只是不知老將軍愿不愿意傳授?”
聞言,黃忠忽然神色一動,連忙低聲道:“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