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關平率眾奇襲了羌道以后,本酋長也廣遣細作分布打探,探聽到的軍情是這支蜀軍不過兩千余眾罷了,又依先生之言,關平又遭逢了貴軍的埋伏,想必此刻定然是軍心低迷,那本酋長封鎖入蜀的道口必然極為輕松,蜀軍也必不敢再從此通過。”
“只是……”
說到此處,他卻面色陡然有些變化,猶豫沉吟了半響才說著:“只是先生應當知曉,白馬羌王楊駒父子曾與威震西涼的錦馬超關系甚是密切,漢中大戰也曾響應其號召遣軍相助壯大蜀軍聲勢。”
“而又因本酋長親近魏王遂與之結仇,這數月時間以來,我們雙方的矛盾、沖突也越發猛烈,端本部實力本就遜于那楊駒,現若遣軍封鎖道口也勢必造成族內空虛。”
“若那楊駒此時忽然得到準確消息廣遣精兵襲擊我部,到那時節恐局勢危也!”
一番話落下,強端緩緩描述了自身的顧慮。
說罷,曹使愕然,隨后試探性的問著:“那不知酋長打算如何?”
“本酋長想讓貴軍相助我部,協助端一舉拿下白馬羌主營地,擒獲白馬羌王楊駒、楊千萬,待楊家父子之事解決,那本酋長也將免除后顧之憂,到時候亦可全心全意為貴軍阻攔蜀軍不是?”
“此事時效是否太長?”
一語落的,曹使卻連忙搖頭拒絕,并解釋著:“酋長,吾亦知曉您的顧慮,您與那楊駒勢不兩立、形同水火夏侯將軍也是知之甚詳,但還請酋長能以大局考慮先滅關平才是上策。”
“那關平將略之奇絕非常人可比,若不趁此時機絞殺于此,待日后大耳賊出秦嶺入寇關隴之時,關平必將為先鋒,到那時此子將不僅僅是我軍之威脅,也將是親近我軍而反抗蜀賊一方的羌氐各部落的夢魘。”
說到這,曹使頓了頓,語氣稍顯嚴肅,說著:“但楊家父子卻不相同,他們的部落就在此處搬不走,隨時都可一舉滅之!”
“只要酋長協助我軍將關平成功絞殺,那以我軍與酋長的合力下,楊駒所部又焉能所阻止,到那時酋長依舊可雄霸這白馬羌做一世之尊,背后又有魏王為您撐腰,涼州其余諸部羌人也斷然不敢侵犯于您。”
“孰輕孰重,還望酋長憂慮之!”
最后一席話,曹使也是陡然面色一變,嚴肅鄭重起來,沉聲說著。
他現在也有些擔憂自己會無法完成使命了,生怕強端當真不聽自己勸告,執意先滅楊駒父子再行圍堵蜀軍。
若當真如此,可就遭了!
想了想,曹使不由依舊拱手,有條有理的分析著:“酋長您可要仔細想想,現蜀軍麾下皆乃騎士,機動性異常強悍,可酋長所部的實力卻稍弱于楊駒父子所部。”
“如果突襲成功一舉拿下尚好,但若突襲失敗,這場戰事勢必會演變為拉鋸戰,到那時節一旦時間耽擱日久,恐怕關平會趁這段時間趁機率眾逃回蜀地也!”
一番話再度落下,強端才逐漸抬首,那雙目仿若充斥著金光的眼神不由徐徐望向曹使,面浮滿面笑容,高聲道:“本酋長以為先生在擔憂什么呢,原來是在憂慮時間不足啊?”
說了此話,他心情大好,不由大笑道:“先滅楊駒父子之事先生便不必憂心了,本酋長滅之易如反掌爾,不會耽擱太多時間的。”
“本酋長猜測,我部滅掉楊駒所部之時,最多也不過數日時間罷了,決計不會拖成拉鋸戰的。”
一言一行,此時倒是輪到曹使懵逼了,望著此刻的強端面上滿滿的自信眼神,毫無一絲緊促的神色,他不由狐疑不已,連忙相問著:“酋長,您有何良策,可一戰擒楊駒?”
“哈哈哈。”
聞言,帳中其余眾羌渠進皆大笑數聲,其間一員青年渠帥不用站出拱手解釋著:“想必先生還不知吧,酋長早在一月之前便廣遣探子潛入白馬羌主營四周日夜監視,現已有所獲。”
“我部如今想滅楊駒,實屬易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