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帳之外。
關平、楊千萬擂臺比武,二人約莫激戰五十余合,楊千萬終因氣力不支而敗下陣來。
當然,其間也有關平放水的因素,此處畢竟是白馬羌主營,己方也算是有求于人,楊千萬身份顯赫還是需要留有幾分顏面的。
實際上,若關平使出全力應對,最多不過二三十合便可斬其首級而歸。
“馬將軍不愧為馬孟起將軍麾下部將,此等武藝確實勇武兼備,千萬難以力敵,情愿認輸。”
落敗以后,楊千萬倒也是灑脫之人,反而拱手作揖贊揚著。
“承讓。”
關平面色不變,謙虛的還禮道。
隨后,楊千萬便踱步快速走到其父從旁,拱手如實說著:“啟稟父王,馬平之勇的確勇冠三軍,孩兒難以與之抗衡,以那強端的勇武對上他恐怕毫無勝算。”
“只是……”
話說到一半,他卻是心念急轉,卻有些猶豫此話當不當說,半響后才輕聲道:“只是馬平的心思卻不知究竟易欲何為,若其心懷不軌,待孩兒離去之際,他趁機率眾突襲我部以父親以及眾渠帥做人質又當如何?”
此話落下,楊駒一怔,但隨后反應過來,面露輕松之色,淡定道:“千萬,放松心態不要如此戒備,為父看來,此人在目前的局勢之下需要借助的是我部的實力抗衡曹軍,而不是禍起蕭墻襲擊我等。”
“父親為何如此肯定?”
眼見著楊駒面露著鄭重之色,楊千萬心下遲疑,不由低聲詢問著。
“萬兒以為此人當真是馬超部將馬平?”
“嗯……?”
一時間,臺上父子二人還在低聲嘀咕著。
……
至于擂臺四周圍觀的諸渠帥、羌卒等眾,此刻卻早已驚為天人,關平所展現而出的武勇已經令他們震驚當場。
在他們印象里,楊千萬的勇武已經冠絕羌中,是無人能敵的,此刻關平打破了眾羌渠、羌卒內心的莫名崇拜,焉能不驚?
而此時,人群周遭楊真卻身席羌卒服飾混入其中,當她發現自家勇猛難耐的兄長竟然敵不過這位漢將時也是有些震撼莫名,不由思忖著:“他言自己可斬強端首級,我以為他只是在吹噓罷了!”
“卻未想到他竟強悍到能力挫兄長,此人當為英雄之!”
楊真暗暗沉思著,她卻未發覺到自身已經越發傾心于關平了。
……
兩日過后。
約莫夜半子時的時分,今夜夜空黑沉沉一片,并無月光照耀哺育著大地,白馬羌主營地外四周寂靜無聲、黑夜降臨,仿佛伸手不見五指一般。
而此時的羌營內則火把分明,一隊隊羌卒巡軍巡視營內防務,但明顯今夜與往常也并未有何不同,巡軍依舊是那么的散亂、空虛。
營外黑漆漆重重的密林當中,卻是黑影重重,仿佛有身影在晃動般。
細細觀之,如今的林中一支身著氐人服飾的氐卒正手持著武器屯于此靜靜等待著軍令隨時準備殺盡營中。
而強端則一席青龍戰甲再身,陰目透過營中那微弱的火光觀察了半響,不由叫來近日來一直監視于此的探子厲聲相問著:“汝等日日夜夜監視于此,今夜敵軍巡夜可與往常有何不同尋常之處?”
那幾位早已被策反放回的細作聞言也透過火光看了片刻,才一致說著:“啟稟酋長,敵方巡軍與往常相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汝等確定?”
“確定。”
眼見數位細作面露肯定的說著,強端猶豫了片刻深吸口氣,隨即揮槊厲聲高喝著:“各部聽令,隨本酋長直入敵營,斬殺楊家父子,待本酋長一統白馬羌之日,諸位作為此次跟隨之功臣,也當一一受封。”
“兒郎們,殺!”
號令傳下,隨著強端的一番承諾,周遭已經集結而起的氐人軍士此刻渾身皆是氣勢飽滿、戰意盎然,透露著股股殺敵嗜血的渴望。
所謂:功名馬上取,富貴險中求。
無論是羌人還是漢人,從軍皆是能夠賜爵封侯、封妻蔭子,壯大自身的家族從而顯赫的擁有著權利,功勛亦是乃軍伍中人所追求的目標。
“殺,殺。”
下一秒,主營外四周之地,廝殺聲震響。
原本極為寧靜的大地驟然間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