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自信的坦然道。
“那……”
只是,不待此話出口,一側的一位身著錦袍、身長八余尺的西涼文士,現如今的雍州刺史楊阜不由揮揮手笑著解釋著:“此事諸君不必憂慮,以阜愚見,此次蜀人征伐雍州敗走,未來數載以內斷沒有再度來犯的絲毫可能。”
隨著楊阜這話剛落,頓時間便吸引住了諸將目光,隨即他環顧四周,瞧著諸人一臉不解的臉色,撫須道:“阜久居涼州,自是對西涼諸郡的地理以及風土人情極為熟悉和了解,境內有各氐人各部落勢力,實力都錯綜復雜。”
“原本,夏侯將軍虎步關右以致涼州安定,諸氐人、羌人部落元氣大傷而不敢再輕舉妄動,但自從三載前,我軍再度與蜀將關平于涼州拉鋸戰以后,也將好不容易制定起來的秩序打亂,涼州亦重新恢復了各軍閥、羌氐之人割據的局面。”
話音落罷。
楊阜忽是環顧諸將,徐徐道:“此等局面,縱然蜀人據有隴右三郡,但若想徹底消化勝利果實,將涼州轉變為穩定的后方,沒有數載的時間征討以及經營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可數載以后,我大魏的實力亦將會空前的強盛,到時將不再是蜀人犯境,而是我軍大軍壓境猶如雷霆掃穴般掃除蜀軍。”
“諸軍勿憂!”
一言落下,楊阜卻是絲毫不擔憂,反是揮揮手道。
此話剛落,陳泰思索了一番,好似已有對策般,面上頓時洋溢著笑容,沉聲道:“楊刺史言之有理!如今蜀人已經脫離我軍的合圍,再行窮追不舍強攻,屆時局勢將于我軍不利,此刻采取守勢緊守各處隘口防住雍州諸地才是正道。”
“那我軍此次既調動了京師禁軍前來,若寸功未立,陛下追問起來恐不好交待吧?”
一語而落,又有魏將面露擔憂般的說著。
“無妨!”
只不過,此時主將曹真卻鄭重的擺擺手示意著,隨即才道:“此次雖無法合圍蜀軍主力將之重創,但蜀人偏師魏延所部卻已經渡河入晉,此時卻由于遭受到了我軍的牽制以及圍困,他們壓根沒有辦法渡河匯合己方主力。”
“既如此,本將決議調集各部匯聚上郡、河東一地,配合大將軍圍剿蜀軍,俘獲魏延,此人乃偽賊劉備駐軍漢中的大將,若能擒之則勢必能夠給漢軍決定性的打擊。”
“此舉豈不是比我軍耗費精力強攻臨涇強上數籌?”
一番番話落,曹真嘴角上揚,更是直言提出了自己所構思的戰略。
“全殲魏延所部?”
一時,諸將卻大都還未回過神來,跟上曹真的思路,皆有些錯愕不已。
他們都有些不明白為何忽然便決定攻擊魏延所部了?
“曹將軍,您是想……此次一舉吞并魏延部?”
“然也。”
話落,曹真并未否定,反而是自信的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計議已定。
隨之接下來的自然便是調兵遣將了。
“現本將令,郭淮、夏侯楙所部分遣軍士沿涇水沿線布防巡視,從側翼威脅上郡、河東的安危,從而與大將軍麾下各部形成緊密配合,無限壓榨著魏延諸部的生存空間。”
此令一下,又再度下令道:“再令張合所部,盡快率眾趕赴于陳倉一線,一面遣軍威脅臨涇側翼安危,另一面則屯兵天水、安定邊境做出一副將要大舉入侵的態勢,逼迫蜀軍不敢派出部眾迎戰從而接應魏延。”
“至于其余諸部皆聽從本將的號令,率主力直取蒲坂津,圍殲蜀軍,斷大耳賊一臂爾!”
數道指令頓時一氣呵成地傳出,各斥候也分別接到軍令以后便立即縱馬馳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