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口水域。
“什么,荊州軍何時退走了?”
一聽這則情報,孫權原本已經從夏口城悄然無聲秘密抵達舉口前線,準備匯合陸遜合江東之力,一舉奪取廬江郡繼而進取九江等整個淮南之地。
但此刻的他卻心情震宵,久久不能回蕩。
震驚過后,他亦迅速又重新率水師駐防夏口,又遣人回返建業命留守的賀齊再度征集軍士。
南新、云杜等城鎮皆處于沔水與長江的交匯處,是保障夏口西部的重要屏障。
若魏軍奪之,則可從中徹底切斷沔水、長江間的聯系,那么在江水上暢通無阻,仿若如魚得水般的江東水師將再無用武之地!
如此,再爭江夏已北之地,吳軍將毫無優勢可言。
不僅如此。
若切斷了沔水、長江,封鎖了吳軍水師入侵的魏軍,日后訓練出了能夠匹敵于江東水師的話,那魏軍順江而下,不僅夏口城有傾覆之危,甚至連更下游的柴桑、尋陽的安危都無法保證,繼而威脅到建業、吳郡等大后方。
此地勢連關平都能清晰的看出,以孫權的眼光以及其麾下的智囊團自然也知曉南新,云杜的重要性。
府衙內。
此刻孫權饒是城府深,卻也不由惱怒無比,破口大罵著“關氏父子無恥”之類的話語。
“吳侯還請消消氣,以荊州軍如今的做法來看,定是那關平故意為之!”
“此人詭計多端,他明知南新、云杜于我軍的重要性,卻臨退走之際絲毫不給我等提前打招呼,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我軍提前率部前去接管,就是為了挑起魏軍與我軍爭奪這一塊地盤而爭斗。”
待孫權一通怒火,氣急攻心時,其旁身堅執銳,屹立筆直的八尺青年將領程咨鎮定自若的說著。
他數載以前也算是有所跟關平交手,自然也有些了解。
怒火歸怒火,發泄一通以后,孫權還是迅速平復下了心緒,隨即面露嚴肅之色,沉吟道:“的確。你說的不錯,這肯定乃那卑鄙的關氏父子給孤設的局。”
“但礙于此地的重要性我軍雖知曉那關平的算計卻不能坐視不理,拱手相讓于魏軍。”
孫權也是果決之人,內心一旦有了決定,便未做過多思索便開始調兵遣將。
“命朱然繼續于石陽拖住文聘所部,然后命副將朱異繼續于舉口與滿寵對峙,做出一副要攻略廬江郡的壓力,主將陸遜率部回返與孤一道與魏軍爭奪南新、云杜控制沔水、長江控制權。”
“喏。”
一席號令,諸軍士亦不敢怠慢,連忙拱手前去傳令。
與此同時。
關羽率荊州軍逐漸擺脫了與張遼等魏將的交戰撤退以后,魏軍哨騎也頓時回報了這則訊息,魏軍統帥曹休也立即召集諸部會師準備搶奪此地的情況。
曹休戰略眼光不俗,面對諸將沉聲道:“諸位,南新、云杜等城鎮地勢獨特,正好處于長江交匯處,分割了沔水、長江,若我軍一但搶占成功,則進可遏制江東水師,讓吳軍引以為傲的水軍將無絲毫的用武之地,這對于日后我東南沿線的守備將極為有利。”
“但反之,若被吳人所得,則局勢將會比關羽占據時更遭,因為屆時江東水師可于長江上縱橫馳騁從任意一點著陸,從而威脅我軍外圍所有所布置的防線而導致我軍無從抵御。”
曹休義正言辭地一席話語落下,也迅速派遣張遼等諸將往西爭奪,更親率主力前移至上昶駐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