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心里突然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一般的冰涼,心思縝密的他驟然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先送靈火珠,后又把刀揮向了太湖。
要知道,這一段孽緣,可是天帝主動的啊,堂堂天帝,六界至尊,竟然潛首縮尾、隱藏身份騙取簌離的真心。
而當事情敗落,這位天帝不僅沒有出手相助,從頭到尾都沒有聲援過一句話,更幫著鳥族,對太湖水族降下了懲罰。
這一切的緣由,因誰而起,天帝難道真的不知嗎?
他裝作公正嚴明的樣子,看似賞罰有度,但背地里的骯臟、計謀卻讓旁觀者骨頭都寒了。
“他怎么可以這樣,堂堂天帝,竟然沒有一點擔當。”
潤玉不敢置信的說道,與暴戾的天后荼姚相比,太微天帝在六界中的名聲還算是不錯的,一直頗有仁厚之稱,他是萬萬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假象。
他不曾懷疑過簌離的話的真實性,簌離與天帝的實力地位差距太遠了,根本沒必要胡謅一些沒頭沒腦的事來污蔑天帝的名譽。
更何況,此時的簌離孤苦伶仃,身邊的親人也只剩下了潤玉一個,她又何必再對潤玉說謊呢?
“呵,擔當?鯉兒,這是咱們的天帝陛下早就設好的局,跟擔當扯不上關系,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原來我與他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簌離面露苦澀,抬起的眼中也帶上了些許恨意。
“經此一事,太湖與錢塘兩大水府交惡,東南水系分崩離析,咱們的天帝陛下,不費一兵一卒,便通過鳥族掌握了東南水域最富庶的八百里太湖。
而當初扶持天帝登基的天庭第一重臣,水神的職權也被削弱制衡。”
“一石三鳥啊,心思之縝密,深沉險惡,前所未有。”
潤玉后背的涼氣,再也無法抑制的竄了出來,撥開云霧見青天,懂了,潤玉終于將自己心中說得的種種不順給理清楚了。
原是如此,他本來還奇怪,以天帝的智慧,就算再受掣肘,想要庇護孤兒寡母,自己的女人、兒子,難道都不行?
原來,人家根本沒有將他們母子放在心上過,甚至,潤玉的出生,就被天帝所瞧中為瓦解東南水系的最有力的棋子。
他終于明白了,師尊為何會在他離開之時說,他一定會與生父起糾葛,那時的他對生父是瞧不上眼的,他拋妻棄子,潤玉也沒想去占他什么便宜。
可是如今卻不行了,當得知了這一切,潤玉又怎能再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徒留母親一人悲苦呢?
為人子,他必定是要承接起這份因果,為生母討回一個公道的。
如此一來,他與天庭的沖突,便再無法避免了。
“天帝,欺人太甚!!!”
潤玉此話,恍若刀割一般的從他的喉嚨里擠出來,向來恬靜儒雅的潤玉,在聽過了簌離的講述后,都沒來由的心生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