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全攔截不住,只能放任其自行離開,接著對劉芒說道:“劉…劉…劉主簿,將軍…還…還在等…等…等候,快…快…隨我去吧。”
此時的郭全面容呈現淡白色,然而臉頰卻殘留著一抹緋紅,再加上渾身酒氣腳踏鴛鴦步。不是在練習武功,就是喝多了,就現在這個情形來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劉芒笑了笑,起身穿衣順口問道:“大軍可是大勝?胡毋將軍可給我帶了禮物嗎?”
郭全一拍腦門,十分驚訝的問道:“大人,你…你怎知…知道,將軍給…給你…帶了禮物?”
劉芒楞了一下,看著郭全,見他一臉的失落相,大笑兩聲,道:“郭將軍誤會了,我就是隨口一問,當不得真啊!就算胡毋將軍真的要送給我禮物,我也是萬萬不能收的。正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不過做到了自己應盡的義務罷了。”
郭全聞言似懂非懂憨笑起來,拍手說道:“劉主簿…簿,不愧是…是鄭…鄭公的弟子,出口成章,比…比那些…些個山野村…村夫強多了。”
“全叔幫我整理一下,我回來接著查看。”
劉芒整理了一下衣領子,對劉全囑咐了一句,接著又對郭全說道:“不知郭將軍所謂的山野村夫是指何人,將軍可要知道,就算是山野村夫也有著你我所不具備的才能,他們也是值得學習的榜樣啊!”
劉全應了一聲,送二人出營帳,郭全拍了一下大腿,憤恨不已,說道:“還…還不是陳苞!”
劉芒輕笑,對陳苞的所作所為大感興趣,于是問道:“呵哦?友正兄又如何得罪郭將軍了?”
“那家伙……劉主簿…一看…看便知。”
對于郭全的話,劉芒只能信一半,倒不是因為郭全的為人,而是因為酒。一旦喝了酒,再清醒再謙虛的人,也會變得狂妄自大。
更何況他也知道陳苞的為人,雖然媚上可也沒有壞心,也許就是兩人言語之間的沖突吧。
說話間,劉芒和郭全已然來到胡毋彪帳前,看著一車車糧秣輜重,劉芒也十分高興,他的命保住了。
日雖午時,烈日當空,但正值寒冬臘月,春寒料峭之時,故而也是有些寒冷的。輜重車周圍,一個個喝醉的士卒倒在雪地和泥濘的春地上,鼾聲響徹天際。
再往前走,鼓聲粗獷奔放、慷慨激昂,整個軍營中能擊打出這般韻律的,除了陳苞他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右轉左弓退躍擊,單棰雙挽盤頭花。重鼓隆咚如夔鳴,輕鼓叮呤如蚊語。傲雪寒梅百靈戲,素裹殘菊暗香眠。暗香浮動芳搖落,綠柳煙外春意濃。驚蟄乍起三侯醒,龍騰虎躍山河間。銀甲金劍馬上取,封狼居胥陣列前……
“好!”
劉芒撫掌大喊,正巧被胡毋彪發現。喚至跟前,胡毋彪叫停擊鼓的陳苞,起身拉著劉芒的手,問道:“諸位,此次大勝來之不易,殺反賊、剿亂黨、得輜重,可這首功應該算誰的啊?”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將軍您的啊!”
“就是,就是!”
“我倒覺得應該是趙軍候的,這次大勝他每戰都沖鋒在前,首功應當屬于趙軍候。”
“胡說八道!如果沒有將軍指揮,趙軍候哪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