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初冬眉頭微皺,隨即又松開,試探著問道:“哪怕兩百萬美金?”
“哪怕是兩百萬美金,我說過,只要專利。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但如果到明天下午我還沒接到電話,你就等著去買后天的新聞吧,想想懲罰性的集體訴訟案,你的損失可不僅僅只有數百萬美金,歐萊雅公司開出了兩千多萬美金準備收購你的公司,等消息出來以后,還能值多少?”
說完,K站起身整理衣服,掏了張只是寫有一串號碼的小紙片,放在小桌子上,接著便仰首挺胸地離開了。
坐以待斃不是韓初冬的性格。
他當即使了個眼色,小聲讓吳司機去跟蹤對方,自己腳步匆匆往電梯方向走去,小跑著上前,攔住一對白人情侶。
滿嘴跑火車,告訴說:“打擾一下,你們剛才拍到休息區了對吧?就是那個方向?我看見了閃光燈亮起。”
白人小伙色下意識將手伸向胸口的相機,不爽道:“那又怎么樣,這是我的自由!”
“很好,坐在我對面的那個人,是我失散多年的叔叔,他跟我父親吵架后,二十幾年不愿再相見。
而我父親已經病危,癌癥晚期,哪怕我叔叔不想跟他見面,但我還是希望我父親在臨終之前,能再看一眼我叔叔的樣子,他很想念他的弟弟。”
韓初冬邊說邊掏口袋,拿出一疊富蘭克林,數出兩張,說道:“只要把底片給我,這些錢就是你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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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吳司機回來,說是在地鐵站里跟丟對方時候,韓初冬已經去照相館,請人幫忙將兩張底片洗出來。
其中有一張,拍到了那位K的側臉。
比起自哀自怨,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究竟誰在背后搗鬼,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可不好受。
帶著幾張照片,站在路邊用公共電話聯系柯林·法瑞爾先生,說明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讓他找公司高管們共同想想對策,并且將產品介紹手冊全部報廢,派人到藍鏡湖親自取樣。
將這些事情吩咐下去之后,韓初冬第一時間聯系到約翰·亨特。
身為紐約本地商人,亨特先生的人脈關系相當廣泛,上次帶望月希子來紐約跟松下簽合同,才找對方見過面,還一起去參觀畫展了。
在辦公室里聽完大概經過,約翰·亨特先生告訴他說:
“按照我的經驗來看,你肯定遇到專業的商業敲詐高手了,也可能是其他被你拒絕過的公司,派人過來針對你。
同行之間不是朋友就是敵人,而朋友關系只存在于實力相當的企業之間,你擁有一種很掙錢的專利,除非強大到讓他們忌憚,不然總有人會欺負你。叢林法則知道么,商場中弱肉強食比非洲大草原復雜多了。當然,我的財富不足以讓別人眼紅,所以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沒遇過你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