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主任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處理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絕不拖泥帶水,也一定不會再給海波兄弟惹任何麻煩,那回縣里……”
周成民為難的指了指自己的車子,還是一心想送申海濤回縣里,畢竟從凌晨四點多等到現在,為的就是好好表現,若是沒能如愿,心里也是憋屈。
不過剛剛有所提及,就看到申海濤一家三口沒有一人理會,而是轉身與家人道別,頓時尷尬不已,但又不敢繼續打擾,只能傻呵呵的站立原地。
周成民從車里出來的時候連外衣都沒穿,車里有暖風空調自然覺得舒坦,可外面卻是零下二十幾度的冰天雪地,早已凍得瑟瑟發抖,牙齒打顫,鼻涕不受控制的在鼻孔里打轉,有些泛癢。
申大鵬偷偷將一切看在眼里,不由搖了搖頭,這個人倒是會做人,只是父親還在氣頭上,而且也不吃他那送禮的一套,白瞎了他這一大早的心意。
“媽,海波,天太冷,你們別送了,我們坐客車就回縣里了,快回去吧。”
申海濤沒完沒了的囑咐母親和弟弟回去,倆人頻頻應和點頭,卻始終沒有移動半步,無奈,他只好先行離開,他走了,母親和弟弟自然會回屋。
“奶奶,等我放假了再來看您,到時候你可要給我做好吃的呦!”
申大鵬也與奶奶緊緊相擁,嗅著平房柴火的味道,既親切又輕松,這就是他兒時印象里奶奶的味道,前世不懂事,再也未曾嗅到,如今,只想貪婪一次。
“走吧,一會兒趕不上客車了,明天還得上學呢。”
奶奶嘴上說著抓緊時間,可緊握申大鵬的雙手卻仍舊保持著力道,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冬日的陽光并不刺眼,但在腳下皚皚白雪的反射之下,也是耀眼奪目,或許是晃了雙眼,或許是心有不舍,奶奶的眼圈已然泛紅。
“走了,走了……”
申海濤受不了這等多年沒感受到的離別傷感,將幾十斤的瓶瓶罐罐抗在肩上,轉身便走,劉鳳云和申大鵬心有不舍,也只能緊隨其后。
寒風、白雪,三道身影匆匆向前,三道目光遠遠送行。
有兒孫的感恩、感動,也有母子的戀戀不舍,當然,也有一道與眾不同的深思琢磨,從周成民眼中流露。
周成民這個人能從一介賣水果的小販成為開發商,自然有過人的頭腦,通過昨晚和今天已經看出申海濤并不是那種貪圖金錢的人,但這種人的原則性也很強,只要處理得當,那以后就不會再找他麻煩了。
想到這里,周成民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李鐵的號碼:“海波老弟的醫藥費和工錢落實了沒有?還沒有?睡你媽個臀的覺,趕緊給我起來落實了,否則你以后不用干了……”
回縣里的客車上,申家三口人腳下堆滿了瓶瓶罐罐,申大鵬不太喜歡這些腌菜,并非是奶奶做的不好吃,而是因為相比較之下,他更喜歡吃肉,而不是這些素咸菜,但申海濤卻是在意,時不時的瞥上一眼,生怕有磕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