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起來了。”
“天亮了嗎?”
聽到齊休的叫聲,李青離一個翻身爬了起來。
其實他昨夜基本沒怎么睡,太興奮了。
因為今天就是張財主孫子做酒開流水席的日子,也是他們商量好了逃跑的日子。
“天還沒亮,趁著蒙蒙黑,我們剛好出村。”
蒙朧的天光里,齊休的眼晴亮若晨星。
在這雙眼晴里,李青離看到了齊休強烈的上進心,或者說,野心。
對這個土著少年,他真的是打心底里佩服。
“哪個位面,都有奮進不息的強者啊。”
兩個人把包袱包好,柱著早準備好的棍子,悄無聲息的出了村子。
往東是去鎮上的大路,但李青離兩個卻往西走。
這是齊休的主意。
走大路,當然方便,但要繞遠路,而且有可能碰到從鎮外回村的熟人。
往西走,翻過一座山,早間山上不可能有人,過了山后,就等于把鎮子繞過去了,基本上不會再碰到熟人,而且省了至少十里路以上。
出村,上山,兩人腳步飛快。
平日放牛放羊,這山都是爬慣的,而最重要的是,兩人心里仿佛都揣著一把火,燒得整個人都旺旺的,根本不知道疲勞。
當太陽躍出天邊的時候,兩人已經上了山頂,隨即飛步下山。
到山下小溪邊,齊休道:“李子,我們停一下,吃點東西吧,不著急。”
李青離依言停下,他雖然是穿越者,但這幾個月來,他基本上都是聽齊休的。
齊休真的比他強。
李青離解下包袱,包袱里有幾斤熟竽干,一個小竹筒,封著兩勺豆醬,這是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
一身半舊不新的衣服,一雙新草鞋。
這是齊休提議預先打下的,就怕路上草鞋壞了,沒得穿,打一雙放著,有備無患。
這些,就是李青離的全部家當,齊休的也差不多,對了,兩人腰間還各有一個水葫蘆,可以裝水。
“這會兒王麻子他們應該開始殺豬了,但肯定沒人知道我們出了村子。”
啃著竽干,齊休看著山頂,嘿嘿的笑。
李青離也嘻嘻的笑起來。
兩人吃了幾片竽干,喝了點水,再又在水葫蘆打滿了水,隨即動身。
這一天,兩人走了七十多里,如果算繞開的鎮子那一段路,就有八十多里。
路上即沒有碰到熟人,也沒有任何人懷疑或攔路什么的,就兩個少年人,誰來問啊。
李青離本來懸著的心,悄悄的放了下來,他看著暮色中齊休單薄的背影,暗想:“如果在那個世界,他可以當一個客戶經理,絕對合格。”
但隨即他就笑了,齊休只比他大半歲,也就是十三歲多一點,十四歲不到,這個年紀,在那個時空,還是初中生呢,當的什么經理。
只能說,齊休給他留下了深刻的映象,讓他相信齊休的能力。
第二天,兩人走了七十多里,離著鐵劍門,已經不足四十里了。
第三天的中午時分,進了一個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