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斗面露激動,指了指在湖面晃悠的船只,“完全沒有問題,,這么看來,在陸地上組裝是可行的,這樣的話完全可以大幅度提高生產效率,批量化生產已經不是問題了。”
看著墨斗這興奮樣,禽滑釐眼睛里寫滿了莫名奇妙,但也只能裝出一副同樣高興的樣子,“哎呦那就恭喜老哥了,我就說嘛,這世上哪里有事情能難得到你?”
“誒,老哥你這話就太假了,你們在涂山那邊不是搭了個水滑梯嘛?那東西我自認就做不出來。”
禽滑釐有點得意,也笑了起來,“哪里哪里?你們幫在那個大天坑里搭了那么多懸空的架子才叫真正鬼斧神工呢,那肯定也是老兄你出的主意吧把?”
“哎,當時我不在線,其實就隨便說了兩句,禽老哥才是,你們幫所有工程都是你抓總的嘛,這才叫厲害呢。”
先狂吹,這樣更方便禽滑釐展開工作。
他們兩個,以前其實也就隨便聊過幾句,屬于“給回扣”和“收回扣”的關系,算不上熟絡。
現在有大事兒要辦,站在禽滑釐的立場,肯定也得想辦法先套近乎。
這種事情一定得順著話往下說,不要隨便岔開話題,主動權完全放給禽滑釐,他不改口墨斗就一直跟。
互吹嘛,無非就那么點兒交情,能吹出多少東西?
其實呢,所謂的“商業互吹”,說是套近乎,但更多的是給自己和手下爭取時間。
商業談判,第一句話是決定基調的,直接決定后續走勢。
采購合同,賣方心理預期1個億,買方第一口喊5000萬和8000萬那完全是兩個樣,5千萬的人家賣家肯定想提刀、后面談判不管什么事兒都是先吵一通,帶著火氣談,本來能成的買賣也得給談吹了;
要是肯開口8千萬,雖然也不滿意,但起碼心理上還能過去的,有些蠅頭小利能讓的也就懶得爭了,雙方和和氣氣,哪怕這單吹,買賣不成起碼仁義還在嘛。
然而,禽滑釐這趟來,不是談價的。
就是來摸墨斗的為人。
吹了一番后,他立刻招呼起了之前派過來的凌天工匠,“你們都看看,大家都是人,為什么墨斗先生就能有今天的成就,而你們呢?一個個眼高手低,做事都不踏實,我聽人說剛才墨斗大神教你們的時候竟然還敢有人不服,你們有什么權利不服啊?”
當著墨斗的面罵了自己人一通,完完全全得火冒三丈架勢,甚至還扔了一句“不相干直接去找財務結工資收拾包袱滾蛋!公司宿舍不是給你們這種人準備的!誰要擺譜兒麻溜兒去網吧誰通宵去!那個還有空調,省的有人說暖氣度數不高!”
所謂家丑不可外揚啊,這種話都能說,那明顯就是在墨斗面前做戲嘛。
凌天要做,墨斗當然會配合。
他也沒有去拉禽滑釐,而是也對著這些人道,“不好意思啊,我、我剛才說話可能也重了些,但我是怕耽誤了事兒,心里也比較急躁,說話不好聽大家都擔待些啊……禽老哥你也別講了,年輕人嘛,心氣高點兒是好事兒,我相信大多數人都是愿意努力的。”
禽滑釐還是不依不饒,“哎呀實在是這些人的態度真的太差了,我沒有辦法不說啊!”
發完一通火,禽滑釐又當著所有人面轉向了墨斗,“你要覺得有誰礙事兒直接說,我立刻讓他滾蛋,這種權利我還是有的。”
墨斗現在是想蹭任務,基于這一點,當然要表現得和氣一些。
“都挺好,都挺好,沒誰礙事兒,我剛才還說想轉成感謝一些老哥給我拉了這么多幫手呢……哎呀行了行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都年輕人嘛,沒事兒,真沒事兒。”
“勸”了一通,禽滑釐總算是“冷靜”了下來,隨后開始找墨斗聊起了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