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小伙身上的血順著雨水流下來,染紅了一片棉花地。
牧簫拔下他身上的飛鏢,用手慢慢幫他合上雙眼。
信家人死的太過蹊蹺,牧簫沒在此地逗留,他冒著雨連夜趕回金裕國王宮。
為避免與別人多做解釋,牧簫悄悄翻墻回到霜云殿。
“少爺,你這是?”
牧簫被大雨淋得狼狽不堪,貼身侍女還從沒見過他如此模樣。
“沒事,”牧簫急匆匆走進自己寢室,并對侍女囑咐道,“我回來的事先別聲張。
現在去給我備好熱水,我要沐浴。”
“是。”
在王宮,除自己妹妹牧盈,牧簫也就信任他的貼身侍女萱兒。
他讓萱兒把其他人都支開,獨自一人待在寢室沐浴。
泡在木桶中,熱水漫過肩膀時,他突然感到前胸一陣刺痛。
牧簫輕皺了下眉頭,本能地用手捂住自己胸口。
看著自己胸口,牧簫感到有點奇怪。他心想:我這什么時候多出一個印記?
“誰?”
透過銀鏡牧簫看到身后忽然晃過一道白影。
他連忙從木桶中跳出來,并迅速穿好衣架上的衣服。
殿門緊閉,水晶珠簾搖晃幅度很大,顯然那道白影已經進入牧簫寢室。
“二公子,是我。”
牧簫尋著這嫵媚的聲音,看到一個穿著淺色薄紗衣裙的女人,從他頭頂上翻身下來。
“如煙?”牧簫看清她模樣后平靜地說道,“這里不是宇軒殿,你進來好歹也要敲下門吧。”
“小女無意打擾公子,”女人摸著牧簫肩膀,輕步繞到他身后繼續說道,“是國師命我來喚你過去。
我見公子門外一個侍衛也沒有,就自作主張地進來了。
不過公子,沐浴更衣這等小事,你怎么也不找個婢女伺候。
是她們辦事不利,還是公子你…有特殊癖好啊?”
如煙故意調侃牧簫,趁這功夫她早把這寢殿仔細巡視了一遍。
牧簫知道她來者不善,但礙于國師面子,他不得不假意應付道:“煩勞如煙姑娘關心。
我換好衣服就去給父親請安,還請姑娘,行個方便。”
如煙嫵媚地輕哼了聲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二公子了。”
如煙是牧明璋關門弟子,與其關系甚為密切,這名諱也是牧明璋給她取得。
人如其名,她離開牧簫寢殿時便化作一道白煙,頃刻間人影隨那團白煙一道消失。
等如煙走后,牧簫在腳底撿起他從棉花地帶回來的飛鏢。
那飛鏢形似燕尾,通體墨黑色,正面還刻著一個‘蜂’字。
“蜂。”牧簫淺淺一笑,換好衣服立即前往宇軒殿。
宇軒殿是牧明璋的寢殿,與霜云殿風格迥異。殿內裝飾低調不奢華,古韻雅香,像是文人墨客喜居之所。
殿內文案上燃著紫香爐,環境幽寂的讓人有點壓抑。
牧簫到達殿外時發現這里也一個侍衛都沒有,殿門還大敞四開。
他走進去環視一周,發現殿內也空無一人。
昏暗的房間,僅紫香爐周圍有點亮光。
牧簫慢慢走近紫香爐。借著那亮光,他只能看清文案上擺放的書房四寶。
筆墨紙硯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只是桌上多出一個硯臺,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