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聽完丑女人的敘述不僅沒有半分同情還執意要立馬將她處決。
“且慢,”舞娘見差使要拉走那個丑女人,她連忙阻攔道,“她又沒殺人,為什么要判她死刑?”
牧簫只當舞娘是要為丑女人打抱不平,可他看她神情有些不對勁。
“她蓄意謀殺,只是殺人未遂,”官差看著那女人說道,“難道非要讓她把人殺死才能判她罪行嗎?”
“她何時蓄意謀殺?”
舞娘情緒明顯變得有些激憤,她看丑女人的神情不光同情還有一絲心心相惜的感覺。
“潘公子和余小米都被她禍害成那樣了,這還不足以證明她有殺人之心嗎?”
“她為什么那么對他們?
他們落得這個下場難道不是他們罪有應得嗎?”
“平白無故被人毀容叫‘罪有應得’,”官差哼笑一聲繼續說道,“那天下可還有公理可講啊?”
“公理?
那她毀容時可有人為她講過公理?”
“哎呀呀,”官差不以為然地說道,“他們那是兒時玩鬧,不可當真。”
“照大人所說,”舞娘不依不饒地跟那官差辯論道,“孩童開玩笑便不可當真。
大人之間開玩笑就是蓄意謀殺。
那若是有人教唆孩童殺死大人,應該算作玩笑還是蓄意謀殺呢?”
“你……”官差看著舞娘生氣地說道,“胡攪蠻纏。”
“我覺得舞娘說的很有道理啊,”牧簫看著官差說道,“孩童若不加約束,我相信不久大街上就會被培養出一堆幼童殺手。
到那時候,大人這項上人頭還真就不朝不保夕。”
“就算要約束孩童也不能整日盯著他們吧,”官差強行狡辯道,“再說此女心思也太過深沉,都那么多年過去了,還記著兒時的仇恨。”
“試問大人,”舞娘看著官差嚴肅地說道,“若你從小整天被人數落嘲笑,還被人用毒蜘蛛毀成這樣,你會大度地寬容那些人嗎?
如果你無法說服自己包容他們的惡作劇,又申訴無門,你會怎么做呢?
也許大人宰相肚里能撐船,但若是你的孩子受到此等遭遇呢?”
“我……”
聽了舞娘的話聽審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
“嗯……”官差思量片刻嘆了口氣說道,“就算她罪不至死但也免不了受重刑。
若人人像她這般記仇,都拿兒時玩笑當借口,那豈不是要大亂。
更何況她所闡述的事情都只是她一面之詞,根本無從考究。”
“大人不是善重刑逼供嗎,”舞娘看著官差說道,“是不是事實,大人一審便知。”
“大人英明,”牧簫從舞娘眼神中讀出一絲寒意,他連忙圓場道,“此女應該受些懲罰長長記性。
大人愿體諒此女悲慘遭遇,饒她一條性命已是格外開恩。
如此審判,深得人心。”
“適可而止,”牧簫湊到舞娘身邊小聲說道,“我們還有其他事要辦,別在這耽擱太久。”
牧簫好言勸說,舞娘才漸漸收回自己凌厲的眼神。
審判結束后,牧簫三人跟著福管家一起去往潘家,這一路上舞娘都心不在焉。
“怎么了舞娘,”牧簫看著她關心地問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舞娘情緒很低落,她小聲回應道,“我若是知道她身世這么可憐,當時我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