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雖穿著一個縫滿補丁的衣服,但衣服卻十分干凈整齊,補丁像是刻意縫上去的。
其身材看起來也十分壯實,不像是商人出身。
他眼神里盡是恐懼,根本不敢直視牧野,還總刻意閃躲站在他身旁的戴岳。
“啞巴還怎么審?直接拉回去殺了。”
“大哥,”牧簫起身攔住牧野,看著那商人說道,“啞巴不好審,不是有會說話的嗎。”
“哪還有會說話的,”牧野無奈地說道,“唯一一個自供罪行的還死了。”
“我是指戴岳戴鏢頭。”
聽牧簫特意喊出自己名字,戴岳心里咯噔一下。
“牧公子盡管審問,”戴岳低頭拱手,恭敬地對牧簫說道,“小人定會知無不言。”
“嗯,”牧簫看著戴岳平靜地問道,“我哥早在三天前就封鎖全城調查此案。
你說此人是畏罪自殺。
那為何偏偏選在今日?
還有,此人既是你手下,每月領的俸祿應該不少,怎么還會有貪慕錢財的心理?
就算他因貪慕錢財走上歪路,那為何要用更貴的物品去調換那不怎么值錢的調料?
你見過哪個貪慕錢財之人,會做這種賠本買賣?
最后一個疑點,他既然想靠調換貨物賺錢,那他為什么不把貨物全都換掉,卻只換走一包呢?”
牧簫一番疑問,在場人全都怔住了。
“小人不知…”戴岳想了想說道,“興許他在調換貨物時幡然醒悟,知道此為后果嚴重,
所以又將貨物全都調換回去。
但因兩種物品相似度極高,他慌亂之下遺漏了一件。”
牧簫微笑著為他鼓掌,“好,戴鏢頭分析的很到位。那我想問戴鏢頭,你是怎么知道那兩種貨物相似度極高的呢?”
“因為…因為……”
“因為那貨物就藏在你鏢局中,”牧簫盯著他語氣咄咄逼人,“真正調換貨物的,另有其人。”
“牧公子,”戴岳看著牧簫強裝淡定,“秉公辦案可也要有真憑實據。”
“哼,”牧簫輕笑一聲對他說道,“你以為我沒證據嗎?”
牧簫走到晁武尸體旁邊,在他身上搜索一通,最終從他懷里拿出一張畫著圖的紙。
“此人雙目失明,”牧簫看著那張紙淡淡地說道,“圖字還能保持如此工整,真是難得。”
牧簫看完紙上的東西后,轉身將它轉交給牧野。
牧野一時失了神,他看著戴岳心中開始納悶:他不是我爹親自選來的人嗎,怎么會辦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不瞞大哥,”牧簫看著牧野說道,“此人我曾在城外見過。”
“二弟怎么會見過他?”
“碰巧而已,”牧簫又看向戴岳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那天你們剛好押著貨物回城。
我記得他那時候眼睛還沒瞎。”
“好你個戴岳,”牧野拍案而起,他怒視著戴岳說道,“枉我爹一直對你信任有加,你卻背地里做出這種勾當。”
“牧少主,”戴岳委屈地說道,“僅憑牧二公子三言兩語,你就認定此事是小人所為嗎?”
“除了你難道還能有別人?你自己好好看看……”
牧野生氣地把那張紙甩給戴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