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牧簫看了看古樂,又笑著對牧盈說道:“當然是真的。
我不是想和你不辭而別,是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告別。”
“這有什么區別?”
“當然有區別,”牧簫笑著刮了下牧盈的鼻子,對她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今天我要走,你還不是又要哭鼻子。”
“我都多大了,”牧盈難為情地說道,“我才不會哭呢。”
“嗯,”牧簫看著牧盈認真地說道,“我的好妹妹,確實長大了。
哥這次要去很遠的地方,路途吉兇未卜,哥舍不得帶著你。”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牧簫看著微笑著說道:“在你出嫁前,哥一定會回來。”
“這是你說的,”牧盈眼含淚花看著牧簫說道,“不許反悔。”
牧簫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不會。”
“嫂子,”牧盈擁抱著舞娘,強忍著淚水說道,“我哥就拜托你照顧了。”
舞娘抱著牧盈,在她肩上輕輕點點頭。
離別確實最令人傷感,牧簫轉身離開后就再沒回頭。
“牧盈姐,”古樂走出很遠,看到牧盈還沒回去便對她揮揮手道,“再見。”
牧盈微也微笑著對古樂揮揮手,眼角的淚水還是沒出息地淌了出來。
牧簫帶著舞娘和古樂穿小路走出城外。
“怎么了,”一路上舞娘都沉默不語,牧簫忍不住問道,“有心事啊?”
“我在想牧盈,”舞娘微笑著對他說道,“其實我很羨慕你,有個這么好的親人。”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牧簫笑著遞給古樂一個眼神。
古樂忙附和著對舞娘說道:“我也不愛聽了。”
“我不就是你親人嗎?”
“我也是。”
看牧簫和古樂一唱一和,舞娘在一旁忍俊不禁。
出金裕國,三人一路向南。
前方道路蜿蜒綿長,眼界瞬然明朗。
五十里外有兩個剛出道的僧人,與三人對向而行。
兩個僧人,一個高一個矮,一個胖一個瘦,一個年及不惑一個剛滿十八。
又高又瘦又老的僧人法號一妙,又矮又胖又小的僧人法號子覺。
“子覺,”一妙大師邊行路邊對小僧人問道,“我教你的戒律可都記住了?”
“嗯…”小胖子覺想了想說道,“不可衣冠不整,不可言行無禮,食有時,寢有方……”
子覺像爆米花一樣巴拉巴拉說出一大堆。
一妙邊聽邊微笑著點頭。
“師父,”子覺說完戒律又天真地看著一妙問道,“如果我忍不住當著別人放了個屁,這算不算違背戒律啊?”
這看似一個簡單的問題,卻讓一妙陷入沉思。
當眾放屁的行為確實不雅,但它又不是自主行為,所以很難敲定對錯。
“當著別人放屁是不對的,”一妙緩緩說道,“但如果你實在憋不住……那就放。
我們修行之人,說到底修的是心。
只要初心不是惡意,那便算不得是惡行。”
“哦……”
子覺沒一妙修行時間長,一妙說什么他就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