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地向墳頭看去,只見墳頭前豎著一塊用木板做成的墓碑。墓碑上墨著七個規規矩矩的小字--慈母楊梓蓉之墓。
“你說的友人,”牧簫好奇地問道,“是你娘?”
牧簫心中滿是疑問,他心想:難怪吳箏與丁夫人看起來那么見外,絲毫不像母子。但是他為何把自己母親葬在這種的地方呢?
“娘,”吳箏任掛在眼角的淚水被秋風吹干,他看著墓碑說道,“今天我帶了個朋友過來。
我們因緣相識,因戰相知,如果你看到他一定會替我感到開心。”
牧簫挽裾同吳箏跪到墳前,為楊夫人磕了個頭。
牧簫這一跪看愣了吳箏。
“我和你一樣,”牧簫轉臉看著吳箏說道,“自幼便失去了娘親。
雖有個哥,也是志不同道不合。
人生難得一知己,有幸今生能遇到你。”
“二哥,”吳箏拿出一個裝著美酒的白玉瓶,看著牧簫說道,“陪我喝一杯。”
牧簫微微一笑,看著吳箏說道:“好。”
兩人背靠墓碑坐在墳前,同喝起一壺酒。
“若不是認識了你,”吳箏看著漸漸落下山頭的夕陽緩緩說道,“我恐怕一輩子都要這么孤單下去。”
“你不孤單,”牧簫微笑著對吳箏說道,“看得出來,吳伯父很器重你,丁夫人對你也不錯。
你弟弟雖說有些年輕氣盛,但心總歸不算太壞。
不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爹親生的,總是恨不得我去死。除了我那善良可愛的妹妹外,金裕國還真沒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
吳箏接過牧簫手中酒瓶,仰頭苦笑著喝了一大口。
牧簫看著他關心地說道:“你不會喝酒,少喝點。”
“太陽下山后,我們就回府。”
“好。”
牧簫本來心中滿是疑問,此刻又好像什么都懂了。有苦有甜的人生,才有滋有味。
夜幕漸漸拉開,兩人喝完那壺酒就相伴回到吳府。
牧簫路過后花園時,心里突然像被針扎了一下。
“二哥,”吳箏看牧簫表情不對,他關心地問道,“怎么了?”
牧簫捂著胸膛說道:“我感應到了舞娘。”
“舞姑娘出事了?”
“沒什么大事,我去看看她,晚點再去蘭溪亭苑找你商議靈器的事。”
“嗯。”
牧簫跑到后花園找了一圈也沒看到舞娘,他停下腳步閉目凝神用心感應舞娘的方位。
忽然他睜開雙眼,縱身一躍騰空飛到吳府偏房的屋頂上。
舞娘正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屋頂上看著遠處的明月。
牧簫輕聲走到她身旁,脫下自己披風慢慢披到她背上。
察覺牧簫前來,舞娘悄悄抹去眼角淚水,微笑著看著牧簫說道:“你來啦。”
牧簫坐到舞娘身邊,看著她問道:“你聽到我們的對話了?”
“嗯。”
舞娘輕聲應了聲又把視線轉向遠方的明月。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牧簫看著月亮微笑著說道,“我們成親的時候也選個月圓的日子好不好。”
“誰要和你成親。”
“這賬你可賴不掉,別忘了,你我可是命定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