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液順著匕首流了出來。
眾人看到這幕都瞠目結舌,牧簫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吳維抱著丁芍惠,輕輕為她抹去嘴角的鮮血。
“維兒,”丁芍惠有氣無力地拉著吳維和吳箏說道,“有些事……并不向你看到的那樣。”
“娘,我知道,你不用說,我什么都知道。我現在抱你去找大夫,你千萬挺住。”
“維兒,你聽娘說。
當年的事,并不是你爹的錯。你爹和我,都希望你們兄弟能永遠和睦。”
“丁夫人,你先不要說話,我幫渡靈氣止血。”
“走開,不用你。”
吳維把靈氣聚集到掌心,源源不斷地輸入丁芍惠體內。
“維兒,別白費力氣了。我和你爹相敬如賓,我和他在一起很幸福。現在他走了,我要去陪他,不然他一個人,會……孤獨……的。”
“娘,娘你別睡,娘!”
吳維加大渡靈氣的力度,可惜靈氣已經無法再渡入丁芍惠體內。
吳箏握緊拳頭,他手上瞬間出現一把銀白色的劍。
那劍身充滿殺氣和怨氣,牧簫怕吳箏走火入魔著急地喊了他一聲。
吳箏沒有理會牧簫,他把劍狠狠地指到吳維面前說道:“跟我走,我不想傷及無辜。”
吳維慢慢抬起頭,眼角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向下滑落。
他看著吳箏哼笑一聲說道:“等我把我娘安葬好,再回來跟你算賬。”
“你不配安葬丁夫人,把她放下,跟我走。”
吳維眼神慢慢變冷,吳箏見他要調集靈氣,立即抓著他飛出衙門。
吳箏將吳維拉到思君橋,他懸在河面上怒視著吳維說道:“是我一次次忍讓才叫你釀下如此大禍。
你不是想殺我嗎,我給你機會,來呀。”
嘭!嘭!嘭!
吳箏怒吼一聲,身后的水面就爆發出一排水花。
“你以為我不敢嗎?”
吳維靈氣不及吳箏一半,他與吳箏斗猶如拿雞蛋碰石頭。
不過吳維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調運周身靈氣拼盡全力沖向吳箏。
吳箏收起靈氣讓了他幾百回合。
在打斗過程中,兩人腦海中都止不住地浮現出兒時兩人一起練武的場景。
童年總歸是純真美好的,不知什么時候年輪軋起的塵土蒙住了兩人最初的那份情誼。
也許是因為那次他們闖思蓉閣無意間發現的秘密;也許是因為別人異樣的眼光;也許是因為隨年齡增長兩人之間越來越明顯的差異……
總之,他們穿了成年人的衣衫,就好像不得不脫去幼年時的純真。
吳箏對吳維從沒有過恨,若有,也是恨鐵不成鋼。
“啊!”
吳維自知不是吳箏的對手,他躺在橋邊閉上眼說道:“你殺了我吧。”
“你害死爹和丁夫人,就算不殺你,你也沒臉在茍活于世了吧。
既如此,還不如我殺了你。”
“啊!”
吳箏緊握著劍向吳維砍去。就在那劍快要接觸到吳維時,忽然冒出一個黑衣人把他帶走了。
“吳箏……”
牧簫和舞娘他們擔心吳箏出事,連忙跑過來看他。
牧簫看著吳箏問道:“吳維呢?”
吳箏低頭冷冷說道:“被我殺了。”
牧簫低頭看了看河里,又轉臉看了看吳箏手中的劍。
那劍上一滴血都沒有,牧簫看著吳箏背影一言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