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哈哈哈……”牧明璋爽朗的笑聲完全掩蓋住石門打開的沉悶聲音。
看到牧明璋后牧簫立即站起身,“父親。”
“牧簫,這幾日委屈你了。”牧明璋看著牧簫說道,“為了彌補你,為父為你帶來一樣東西。”
牧明璋說著就從身后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銅鈴。
牧簫看到那銅鈴時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心想:這銅鈴,我好像從哪見過……
叮鈴鈴……
牧明璋輕輕搖晃了幾下銅鈴,并笑著對牧簫問道:“還記得它嗎?”
聽到那鈴聲后,牧簫神情也跟著恍惚起來。
如煙的話忽然在他耳邊響起:國師的話…你千萬不要輕信……
牧簫看著牧明璋心想:他想對我做什么?他不會是要催眠我吧?我可是心理醫生,這點伎倆就想……
牧簫心中的話沒說完,牧明璋又對他搖晃了幾下銅鈴。
“為父記得你兒時最喜歡聽這銅鈴的聲音,”牧簫漸漸昏迷,牧明璋看著他繼續說道,“你曾丟失的東西,也該找回來了。”
伴隨清脆的銅鈴聲,牧簫漸漸進入夢鄉。在夢里他回到自己九歲的時光,夢中的場景是那么的真實……
九歲之前的事牧簫忘的一干二凈,唯獨那場大火一直封印在他腦海中。
那段記憶他不想忘記,也不敢忘記……
打鐵的聲音,吆喝的聲音,青少年操練的聲音……這是牧簫初入琴家時留下的印象。
祥和的景象并沒維持多久,隨后便是數百鐵騎闖殺琴家的慘烈狀況。
冷冰冰的殺手眼中仿佛沒有血肉,他們眼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殺光琴家族人。這些殺手中也包括牧簫,那時牧簫異于常人的天賦才剛展現出來。
慘叫聲,兵器碰撞聲,哀嚎聲……聲聲撞擊著牧簫柔軟的心臟。
片刻后,一切聲音都消失了,琴族上下陷入地獄般沉寂。
殺手走前又對狼藉不堪的琴家宮殿放出一把火。也許上天都為琴族鳴不平,鐵騎走后不久便下了一場為時三天的大雨。
牧簫淋了雨,他記得自己當時害怕極了。滿身鮮血隨雨水流淌下來。這些血沒有一滴是他的,都是琴族人的血。
“不是我,不是我……”牧簫回憶起兒時這段經歷,渾身忍不住冒出一層冷汗。
牧明璋覺得時機已到便又搖晃了幾下銅鈴。
“父親,”牧簫醒來后驚慌地看著牧明璋說道,“不是我,不是我殺的。怎么可能是我……”
“牧簫,”牧明璋看著牧簫語氣和緩的說道,“這并不是你的錯。”
牧明璋的話牧簫一句也聽不進去,他只顧拼命地回憶著當時的細節。他記得那場大雨過后自己便生了場病。沒過一年他的靈氣便突破青段,那段記憶也隨病一同莫名消失。
“我怎么可能殺舞娘的家人,這里一定有什么誤會……”
“那時你還小,”牧明璋看著牧簫說道,“殺他們不是你本意,你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牧簫自言自語道,“奉誰的命?國王?國母?
不,不可能,他們怎么可能讓我濫殺無辜……”
“他們不是無辜,國王讓你殺他們自有國王的道理。”牧明璋看著牧簫說道,“我這次讓你回來就是讓你早些知道真相。
你和那個舞娘注定不可能,你切不可因為她誤了大事。”
“胡說,”牧簫拉起牧明璋的衣領怒視著他說道,“你肯定在騙我。”
牧明璋輕輕撥開牧簫的手指,微微一笑說道:“我是你父親,怎么可能騙你。你要知道,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牧簫看著牧明璋審問道,“那你告訴我,我生母到底是誰?你和國母究竟什么關系?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牧簫!”牧明璋生氣地瞪著牧簫說道,“為父向來以你為傲,沒想到你竟問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問題。
看來是你病得太久,腦子燒壞了。
我這就叫個太醫來為你看病,你在給我好好冷靜冷靜……”
“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
牧簫情緒十分激動,牧明璋手輕輕一揮便將他推至五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