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就像是行走在夜里的盲人，忽然之間有人給她指出了一條光明的大路，她已經顧不得，只顧埋頭往前沖了。
萬一在大年初一的時候就出去了一趟，主要是柳眉給自己打了電話，約他出來。地點是在派出所。萬一見到這姑娘的時候，她正在給一個丟了蘋果手機的小姑娘做筆錄。小姑娘哭慘了，一邊說一邊抽噎。
做完筆錄，打發小姑娘離開。柳眉就讓萬一坐在那小姑娘剛才做的椅子上。萬一就笑：“你這是準備審訊我是不是？我大年初一的過來就是這待遇？起碼得請我吃頓好的吧！”
柳眉不理會他，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萬一笑：“聽說你家里住了個姑娘？還和你一起過春節？怎么？春天到了，發春了？”
“你才發春了。我的學生。”萬一對著她翻白眼，“說吧，大過年的找我什么事？”
柳眉就笑：“也沒什么事情。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現在大學城這邊的混子們已經是群龍無首了，這比有人當老大更加的混亂，所以早在年前，局里就讓我們所里對這一帶加大力氣進行治理。我就是想……能不能在你們的大學城里成立一支警民聯合的治安隊。”
“這和我有關系？”萬一就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妞，“別說這是你的主意，肯定是你們所里新來的所長的主意吧？在沒在？在我就不說他的壞話了啊！”
“你怎么盡把人往壞處想啊，沒你想得那么多。”柳眉就哼了一聲，有些不高興，“這還不是為了這一帶的長治久安才會這樣做的？你以為我們在派出所就是喝喝茶聊聊天，那個派出所的民警不都是忙得腳不沾地的。”
“行，有事說事！”萬一抬起手制止了柳眉借題發揮。
“還是雞哥的案子！”柳眉就說道，“雞哥已經死了，但是對他的調查也差不多結束了。這個案子是市里刑警大隊負責的。我們主要是整理資料，這是我們轄區內發生的，所以有些資料需要你簽字認可，補辦手續，然后就完事了！你說我這一大早的，就干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要是能去刑警隊就好了！”柳眉嘆氣。
“也不至于大年初一的叫我過來吧！”萬一就看著柳眉從文件柜里抽出了幾本文件夾，忍不住說道，“你也夠倒霉的，大年初一就被安排值班。”
“我自己要求過來的。”柳眉就看了看萬一，然后還莫名其妙的長長嘆了一口氣，“等這個春節的假期過完了，我就要離開這里了。我要去局里上班，有個有關系的老爸，對我來說，還真不是一件可以讓自己自由的事情。”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萬一就笑罵，然后在柳眉的指引下，將文件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對他來說，雞哥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從派出所出來，柳眉答應年后請萬一吃完。萬一一邊走，就一邊低頭想著自己的事情，忽然旁邊有人大聲的尖叫起來：“搶東西，搶東西！”
萬一一抬頭，就看到兩個年輕人從一個三十多歲的剛從超市出來的胖女人身邊飛奔而過。胖女人大喊“搶東西”，二話沒說就跟著趕了上去：“站住——”一邊追，一邊喊。只不過追了沒幾步，那兩個年輕人回頭看了一眼，忽然就停了下來。
等萬一沖到他們面前，這兩人居然有些緊張的對著萬一叫了一句：“一哥——”